龚长凡愣了愣,想骂人,忍住,又说:“那这样,我们过去,你就远远的给我指一指方向,你躲起来,我一会来找你,好不好?”
他还是摇头:“不好,凡儿不要去。”
龚长凡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虽说也没吁出来些什么,只有个动作,但心里头好歹也舒爽了许多:“你听话,我……”莫可奈何地看向雾气漫漫的天空:“我喜欢你听话,如果你听话我会非常喜欢你。”
说这话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只是没想到虞?任重居然两眼放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也毫不在意龚长凡之前对他的态度和与话语完全相反的眼色,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凡儿说真的?不会骗我?会喜欢我?”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龚长凡有些愣,点了点头。他更加高兴,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凡儿,我好高兴,凡儿,我真的好高兴。”
龚长凡抚住发晕的头,真的是没有什么情绪:“高兴就好,那就带路吧。”
然后虞?任重带着她向那个他指的方向走去,偏着头埋进她的肩窝,也不知是真害怕还是故意的。
每一处都是差不多的光景,唯一的区别是这一处的雾要浓一些,浓到至多能见到三丈远的地立,走一步都要先伸脚去探一探,警防撞到什么不该撞到的东西。淡一点的地方还好,多少能见到十丈之外,不过能见度还是太低。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居然有一条河,河面不宽,但是很长,也许是因为雾气的影响,反正就是望不到头。奇怪的是,在这河边走上一段,倒又是瞧着了几个正缓缓走过来的魂魄。
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有什么强大的食魂妖物,那这些魂魄不该聚过来才是啊。过了好一会南宫钥在发现,从龚长凡身体里涌上来的一种渴望,这里的河水似乎有某种吸引魂魄的能量,让魂魄无法抗拒。
那如果真有食魂的怪物,那这河边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捕猎场。
龚长凡定了定心,转身拉开虞?任重:“是不是顺着这条河下去就能找到另外两个你?”
他懵懂地摇头:“不知道,我只顾跑自己的了,他们也只顾跑他们的了,不知道有没有被抓住,凡儿别去了,你带我回家吧。”他拉住她的手晃了晃。
她看着这条黑得不见底的河:“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脱下外衫:“撕成一条状,”她撕烂一个地方给他做示范:“再打上结,”她转头看他:“看明白了吗?就这样做,把衣服全撕成这样的细条,再打满结,如果做完了这些我还没回来,你就顺着这声音回去。”
说着摸出一把小刀,割断自己的一缕头发绑到虞?任重的手腕上:“能听到吗?有人在念咒。”
他点了点头:“有点吵。”
她拍了拍他手:“是有点吵,到时候你跟着这声音走,能看到一间小屋,你去那屋里就不会吵了。”
他又点了点头。
她转身离开,手被他一把握住:“凡儿,我听你的,可你要回来找我。”
龚长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打完结就走,我说的话要听。”
他再点了点头,握在手里的手抽离,前面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南宫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那条黑黢黢的河,开始担心龚长凡究竟会遇到些什么。
依旧白雾弥漫,只是龚长凡多了一个心眼,对于路上的一切细微小节都仔细观察,竖起耳朵认真倾听四周的情况。前方隐隐出现一个立在河边的身影,看样子似乎正要迈进河水之中。
不过一个眨眼,前方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南宫钥还有些没回过神来,龚长凡已警铃大作,往后退了好几步,脚步移动间前方雾气微动,破雾而出一条长长的腥红舌头,看得见上面布满倒钩。舌头一卷,堪堪从龚长凡腰间扫过。
龚长凡脑子一阵发麻,心里头突然有些郁燥,这东西能在这里食魂,也就是说虞?任重已经遇险了?想到这一层缘由,她心里莫名的更加烦燥。
从腰间抽出一条紧贴着腰身闪着寒光的软剑,见雾气再次微动果断甩剑,一跃而起,那向下的一剑直接刺入那条腥臭的舌头,污黑的血溅得到处都是,散发出一股股恶臭。
这家伙居然有实体!?这实在是出乎龚长凡所料,这说明了什么她完全不明白,脑子里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晓得也许杀掉这东西便可将一切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