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四散开,低头在地上认真搜寻着,渐渐扩大了搜索范围。
赵安歌站在炉旁,一股刺激的气味不断从炉中飘散出来。
这味道赵安歌很熟悉——每到年关时,全城的鞭炮点将起来,就是这个劲儿。
赵安歌对身边的侍卫招了招手,示意侍卫去把炉子处置一下。
侍卫用佩剑把炉里的东西搅了搅,炉壁也拆了半边。
确认无误后,赵安歌这才走过去,仔细地观察起来。
炉里有很明显的黑火药爆炸痕迹。
他又仔细地跟丁成谦那个炉子对比了一阵,才发现宁维则这个炉子里,底下的石板其实是有夹层的。
应该是有人在昨天夜里,偷偷在宁维则的炉子夹层里加了火药。第二天宁维则的炉子一生火,就引起了爆炸。
只不过因为黑火药有味道,丁成谦才会提前预知到危险,从而救了宁维则一命。
赵安歌看过炉子后,眯着眼走到了旁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一名暗卫从旁边的林子里蹿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小物件:“王爷,属下发现了这个。”
赵安歌探手接过看了看,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
那物件,竟是一块御龙班直的令牌,而且是仅有的数十名内卫的秘令。
认识这块令牌的人不多,赵安歌恰好是当中的一个。
御龙班直,是皇帝的直属护卫,内卫更是赵安鸿从东宫时亲自选拔栽培的。御龙班直侍卫很少有离京的时候。当然,赵安歌知道这不是绝对。
想着皇兄让自己留在海平州赈灾的旨意,又想着自己为宁维则讨要药膏之事,赵安歌的眼睛又眯了起来,藏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精芒。
“你们几个,继续搜找,方圆三里之内不得遗漏。”赵安歌下了命令,自己揣着那块令牌回了营地。
“宁姑娘怎么样了?”走到营帐门口,赵安歌怕影响宁维则休息,低声问着阿吉。
没等阿吉回话,屋里突然传出一阵笑声。
赵安歌掀开帘子进屋,看到宁维则正斜倚在榻上,拿纸笔给谈志宾讲解着什么。说到紧要的地方,一老一少笑得都很开心。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赵安歌倒了杯水,走到榻边,顺手递给了宁维则。
宁维则接过来,对他微微笑了笑:“这不是说到刚才给丁叔叔消毒用的烈酒了么,我正想办法赔谈先生的酒呢!”
“哦?”赵安歌刚刚在谈志宾的房间里,也听到了宁维则的应允。他当时还盘算了一下,要不要回头去替宁维则收上几百坛,省得她落个胡说的名头。
可没想到,她居然是真的有办法。
“东绍城的烈酒极难得,每年禁中也只得数十坛贡酒而已。”赵安歌对这酒的制法好奇得很,“你当真有办法?”
“没错!”谈志宾替宁维则抢答了这个问题。
宁维则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草纸,给赵安歌从头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