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维则略微有些失望,眉眼刚要耷拉下来,韩经纶却又开口了。
“但我有熟识的人,就住在京城,对那边的情况熟悉很紧。”
宁维则眼睛一亮:“方便介绍我认识吗?”
韩经纶笑了笑:“不太方便介绍。”
“噢。”宁维则刚活泛起来的心思又被按了下去,只好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去。
“其实吧,还是因为……”不知怎么的,今天韩经纶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一直大喘气。
宁维则充满希冀地抬起头:“因为什么?”
“你们早就认识了,不需要我介绍。”韩经纶盯着宁维则,话里明显带着提醒和试探。
宁维则有点摸不着头脑:“早就认识了?”
突然一个好久没有出现过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宁维则的脑海里。
“沈斯年?”宁维则歪着头,向韩经纶确认。
韩经纶面露赞许:“对,就是沈斯年。”
宁维则颇有些为难,当下就想拒绝这个提议:“我实在是不想再跟他打交道了。”
韩经纶也知道她似乎对沈斯年有些莫名的抗拒,只不过现在赵安歌用不上,沈斯年的渠道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他只好试着劝解:“沈斯年是左相家的公子,正是京都的地头蛇。若是有他出面,想必很快就能找到你爹的下落了。”
宁维则依然抗拒得很:“但若是因此欠下他的人情,我不大愿意。”
韩经纶突然一拍手掌,吓了宁维则一跳:“巧了,这几天遇见京都来的友人,听说沈斯年正在寻觅能工巧匠,只是不知想要做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宁维则闪过一个想法。
“对,”韩经纶虚点了宁维则两下,“你不就是现成的能工巧匠么!若是能以此为交换,你帮沈斯年做点东西,换沈斯年帮你打探你爹的下落,岂不是两全其美?”
宁维则只是长叹了口气,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韩经纶一直没问过宁维则她到底为什么对沈斯年有这么大的情绪,此时却有些忍不住,终于问了出来。
宁维则勾了勾嘴角,笑容颇为苦涩:“其实跟沈公子并无关系。只是他的长相与我一个故人颇为相似罢了。”
韩经纶似乎明白了:“好,那咱们先去京城,到了再看情况。若是你不想找他帮忙的话,咱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感知到他的体谅,宁维则诚心实意地笑了笑:“那我就先回去了。”
韩经纶自是将她送到房间里,督促着她将房门插好,这才回了隔壁自己的屋子。
在屋里踱了半晌,他坐到桌前,快速写了两个小纸条。之后,他快步走到窗边,掏出那个无声的竹哨来正要放到嘴边。
可韩经纶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又放了下来。
他抿着嘴唇,把其中一张纸条凑到烛火上烧了个干干净净,重新写了一张后,才吹动了竹哨。
两只鸽子几乎同时落到了窗棂上。
他仔仔细细地辨认了鸽子的足环,小心地把纸条塞进各自的小筒里,胳膊一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