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你不要听人乱说,也许志兵和志国跑出去玩了,孩子比较野,玩高兴了也不记得打个招呼,可能过两天就回来了。”
听了这话,陈豪南的疑心更重了。
他们明明是被人强行抓走的,你却说他们是出去玩了,这不正是欲盖弥彰吗?
“陈惠东,少来这一套,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今天既然来了,就必须为志兵和志国讨个公道。
陈惠东还想解释,他儿子陈俊松却抢过了话头。
陈俊松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像个杀马特,脸上却写着“嚣张狂妄”四个大字。
“要什么公道,南瞎子,你儿子侄子肯定是在外面闯了祸,被人弄死了,别什么事都赖到我们头上。”
几年前的村主任选举,陈豪南因为支持者被分化而退出,事后被大房的人调侃为“南瞎子”,意指他有眼无珠。
但平时他们都是在背地里叫,今天陈俊松当着陈豪南的面也这么叫,立刻引发众怒。
“陈俊松,你个兔崽子,敢这么叫南叔,是不是想死?”
“陈俊松,你怎么知道海上死的人是志兵和志国,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陈俊松,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
“……”
争吵中,很多大房的年轻人也听到了动静,纷纷赶来助威,很快便在人数上压倒了二房。
陈俊松见此情景,愈发胆壮,气势汹汹的回道:
“不客气又怎样,就算是我把志兵和志国搞死的,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失控。
年轻人血气方刚,又容易上头,直接扭打在一起,桌椅板凳横飞,场面一片混乱,就连陈惠东和陈豪南这两大房头,对此也无能为力。
最终,还是陈惠东拿出一把手枪,往天上放了一枪,才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阿南,你今天太不理智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还是先回去,等你冷静下来后,我们再好好谈。”
“这事没完,我们走着瞧。”陈豪南怒气冲冲的走了……
在这次冲突中,二房因为人少,吃了大亏,很多人挂了彩,还有几个伤势较重的,连手脚和肋骨都骨折了。
陈豪南本想替儿子侄子讨个公道,不但没得到说法,反而又折了一阵,回去后气血攻心,竟然吐出一口老血,晕厥了。
这样的病可大可小,镇卫生所和县医院肯定是治不了的,市医院也未必靠谱,于是他被送到了省医院治疗。
这一切,尽在祁同伟的掌控之中。
他想派人去找陈豪南谈话,进行策反,可陈豪南身边一直有人盯着,始终没有机会。
几天后,陈志兵和陈志国拘留期满,被放了出来,但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又被抓了回去。
“陈志国陈志兵,你们还参与了另外一起打架斗殴事件,现在跟我们回去,继续拘留十天。”
“不是,警官,不是刚刚拘留过了,怎么又拘留?”
李响两眼一瞪,说道:
“按照法律规定,你们多次打架斗殴,属于刑事犯罪,要判刑最少六个月,现在只执行拘留,是看你们年纪小不懂事,给你们一个反省的机会。
都已经便宜你们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是不是想要我们严格执行规定,把你们送去坐牢?”
“这……好吧。”
陈志兵和陈志国非常无奈,只得乖乖戴上手铐,继续回房间待着。
可他们哪里会知道。
十天之后又十天,十天之后还有十天。
只要沙州市的扫毒行动没有正式展开,他们是不可能恢复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