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梁山没有反驳,而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开口道:“那什么,前辈,您看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小心来到这里的,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真是不打自招。”
话音落下,那道以雾气凝聚的人影于瞬息之间就来到了梁山的眼前,一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就将梁山给举了起来。
“某之一道,宁缺毋滥,既然你不是那个天选之人,便在此陪着某一起等吧。”
梁山双手徒劳地在空中胡乱抓着,一张脸涨得通红,几乎是用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口气,大喊道:“我爸爸就是天!”
“轰!”
便在梁山说出那句话的同一时间,一道惊雷凭空炸响,仿佛一把银色长枪,洞穿了空间的阻隔,将整条甬道照得雪亮。
雷蛇落在虚无的雾色之中,泛起金色的涟漪,直接将那人影给劈成了粉碎!
“儿砸!你没事儿吧!”
梁山从半空中摔落,还没感到疼痛,便听到了宛如天籁般的,地球爸爸的声音。
这下子梁山都快哭了,连连道:“爸爸你终于来了!你儿子被那老东西给欺负了!爸爸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闻言,地球爸爸勃然大怒:“你这老不死的,居然敢对我儿子下手?看我不轰死你!”
梁山要地球爸爸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而地球爸爸的公道,便是天道。
它所使出的惩戒之法,自然便是天罚。
于是顷刻间,数以千百计的雷鸣声于空中轰隆而起,如一片波澜壮阔的箭雨,整齐划一地朝那雕像劈去!
原本幽暗不可视物的甬道中亮起了一片火树银花。
那尊不可一世,屹立了整整四千六百年而不倒的雕像,只用了不到五秒钟,便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所以自然而然的,那道原本霸道无比的声音,在这一刻也变得惊慌失措。
“等等!等等!别劈了!别劈了!刚才是某不对,快住手!”
紧接着,那雕像突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最后缩到了只有两米多高的个头儿,并且真的活了过来,无比狼狈地在漫天电网中仓惶躲闪。
那身姿,绝对比广场上跳舞的大爷大妈要灵活千百倍。
虽然人家已经四千多岁了。
“爸爸,先停手吧,别真给劈坏了。”
有了梁山这句话,地球爸爸总算是气鼓鼓地收了手。
而梁山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挺直了胸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施施然来到了那尊活雕像的面前。
底气十足地问出了一句话。
“所以,你就是夸父?”
雕像愤愤不平地瞪了梁山一眼,不欲作答。
于是梁山干脆利落一抬手:“爸爸,劈他!”
这下儿雕像慌了,赶紧承认道:“别劈别劈,是是是,某就是夸父!”
梁山点点头,没急着提传承天赋的事儿,而是看着对方身下那两条已经被雷电劈得半死不活的黑蛇,撇了撇嘴。
“从今往后,你得改个名字,别叫夸父了,这世界上只有我爸和我爹能当得起我喊个父字,你以后就叫夸子吧。”
雕像懵了。
夸……
夸子?
我夸你奶奶个胯跨肘啊我!
好。
就算先把名字的事儿放一边儿。
关键,怎么,你爸和你爹,还不是一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