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给他家里打了电话,男人匆匆忙忙的穿着制服来到了学校。
于是,那些陌生的,熟悉的同学都以为警察来亲自抓捕叶诺。
谣言越演越烈,最后演变成了叶诺仗义救友,一怒之下捅死了人,但由于年龄尚不足负刑事责任,又回到了学校读书。
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方圆几所学校,远近闻名人尽皆知的狠人,有些不识趣的小混混居然来索要签名,但很快就被“黑旋风”刘建国连打带骂的打发走了。
后来,他听说附近这些小混混,拜把子时不拜关二爷,居然偷拍自己的照片用来当结拜的见证,立志要成为叶诺这样义胆冲天的英雄。
叶诺带着建国找来了照片,他有些头昏脑涨,这些脑子短路的精神小伙拜自己可以忍,但为什么要把照片拍的这么丑?
在建国后来的清扫下,才逐渐肃清了拜叶诺的这种歪风邪气。
…
当然,叶诺那天并没有去警察局,也没有所谓的年龄不足量刑才回到学校。
而是被警察接回了家中,因为他是叶诺的父亲。
叶诺看得出来男人很生气,虽然两人已有两年没说过一句话,但男人从来没有对他发过一次脾气。
男人接叶诺回了家,朝着妻子的遗照上了柱香,命令叶诺定定地跪在一旁。
这个记忆之中坚强无比的男人,就这样当着叶诺的面,趴在那里痛哭起来。
叶诺记得,那天男人哭了很久很久,直到自己的膝盖跪的毫无知觉,男人才将他抱起来,然后拭干了眼泪。
但叶诺依旧没有安慰男人。
因为母亲的死,在年幼的叶诺心中,是由于男人造成的。
男人愧疚,叶诺憎恨。
他曾经也是叶诺的英雄,但现在却不是了。
哭完之后,男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擦干了眼角残留的湿润,便进入厨房笨拙的炒起了菜…
可能是叶诺拿着匕首刺伤别人,让男人觉得有必要好好陪陪他了。
从自己划伤人的那一天起,叶诺好像突然觉得男人的时间宽裕了起来,能带着他去野外露营,教他格斗技能,后来还带回了龟田。
但两人依旧没说过话,叶诺到后来也就习惯了那种沉默。
直到如今,生死难料父子俩却没好好聊过一次,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
石缝下,营地外。
几声凄厉的鸟鸣从山谷中传出,使人心绪不宁。
叶诺只是在昏黑的夜色中沉默不言,凭着感觉缓缓擦拭自己的“佩剑”。
突然,他就这样径直冲向了石头垒起的“屋子”,终于决定发起了攻击。
脑海中翠花的声音有些嘲弄:“还是不打算直接杀掉郑冉冉啊。”
“我已经猜出了你的选择,废物。”
“那恭喜了,你猜对了。”
他的“剑”刺向了那只大摇大摆爬进石缝,游荡在营地边缘的鼠妇。
叶诺心安,翠花鄙夷。
…
或许这种毫无攻击性的生物,只不过是想寻找一个潮湿阴凉的地方栖息,但迷路的它却闯入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叶诺用别针刺进鼠妇坚硬的甲壳,却无法更加深入,于是他用脚狠狠的将其踢翻…鼠妇如一只甲壳朝上的乌龟,不断拨弄着躯干上的七对虫足与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