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歌在于大娘,秀梅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来。
走近了,方青歌才算看清楚了自己房子变成了怎样一个惨烈模样。
房梁倒塌到处乱糟糟黑糊糊的是一片狼藉,空气中还弥漫着的呛人的未散开的烟雾,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滑落。双拳紧握起来。
“青歌丫头,你别太难过。房子没了再盖,只要人没事就好。”
颤巍巍的老族长只能用苍白无力的语言尽力安慰着她。
痛心疾首的于大娘紧跟着的骂声冲天响起:
“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呦…。”
“娘,别哭了,坏人跑不了的。”
方青歌用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紧握了一下于大娘的手。
她上前几步,对着老族长行了一个礼态度不卑不亢道,
“老族长,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爹的观点我赞同。火若没有助燃不会无缘无故的烧得这么大,何况还刚刚下过一场大雨。
烦请您老给主持公道。决不能轻饶了纵火犯。”
“放心吧丫头!老夫已让你大哥去报官了。”
老族长正色的话刚说完,不远处又响起几声大哭,
“老族长,您要给俺们做主啊!俺家的房子也被烧了!”
“老族长,还有俺家的。这个黑心肝的呦!专往柴火垛里扔火苗,俺那一半的房屋都烧塌了!”
“老族长,还有俺家,俺家的也是。这是想让俺们过不下去了啊!”
声音近了,就见几个被烟熏火燎狼狈至极的村民“扑踏扑踏”的拖拉着破了的鞋子从泥泞小路上跑来。
方青歌的新宅子被烧了个干净,同样受了灾的还有四邻,幸亏他们家里有人,勉勉强强的救出了半个家来。
本就贫困潦倒的家再经受了这一场大火,几家心如死灰般的心痛。
沈大叔见跑过来的几人,匆忙忙上前几步扶住了一位花甲老者,焦急询问道,
“三叔,家里有没有人受伤?”
而老者情绪激动,嘴唇不住的哆嗦,已经说不出话来。
“大柱兄弟,幸亏俺们发现的早,人到是没伤着。可…可俺家一半的房子是没法再住人了。
还有俺全家这一年来辛辛苦苦,起早贪黑攒下来的过冬柴火也全都烧成了灰。唉!这日子本就苦,想想咋过下去哩!”
一个中年汉子哭丧着脸接过了话茬。
“是啊!是哪个杀千刀的做的孽呦!”
带着哭腔的几人气愤的说完,又呜呜咽咽的止不住哭起来。
现场的所有村民都陪着掉起了眼泪。
各家本就不富裕,天渐渐冷了起来,要是这遮风避雨的房子倒了。还有那指望着御寒过冬的柴火再没了,这凛冽的冬天还怎么过?
老族长抬眼看着四处的狼藉,也是难过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发颤道:
“乡亲们,静一静。大柱家闺女的新宅子,还有老三他们几家的房子被烧毁,是意外还是人为咱们要等着衙门给出了结果才好追究责任。
刚才大柱找到了证据并猜测可能是人为。俺也相信他的判断。
所以咱们清河村每个人都有放火嫌疑,大家谁都不许走,相互监督,一起等着衙门里的官差查找出真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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