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接过诏令，入眼便是那东宫印鉴，不由眉头一簇，而在看完诏令上的内容之后，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冷冽。

诏令的内容十分简单，近来大虞沿海地带海兽活动频繁，危害不小，镇魔卫虽有镇压，但因环境不利损伤惨重，顾特派天妖卫前去援助，而负责之人，便是苏牧。

明知自己不愿沾染天妖营的事情，东宫还下这般诏令，杨信这摆明是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

傅天问也是注意到了苏牧的神情变化，叹了口气道：“原本老夫是想要交给邢屠的，奈何殿下钦点，必须交由苏真人你来负责……”

听到傅天问如此之说，苏牧微微颔首，道：“傅老费心了，既然殿下亲自下令，我接下便是，反正原本也要往无尽海一行，权当顺带了。”

说着，苏牧便是将黑柴蛟的事情告知了傅天问，傅天问见状也是不再多言，只是眉宇之间依旧还有一些担忧。

杨信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这份诏令严格来说就是对苏牧的最后通牒，若是苏牧做的好就罢了，若是再像之前那般态度，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傅老放心，我自有分寸。”

苏牧淡淡一笑，将杨睿给的钥匙交到了傅天问的手上，道：“这钥匙是陛下托我带给傅老的，不过若非必要，傅老还是不要随便动用的好。”

傅天问眉毛一扬，好奇的接过钥匙，在看到上面斩妖营特有的花纹之后，当即明白了过来，正色道：“老夫明白了。”

苏牧点了点头，看着傅天问越发苍老的面容，心念一动，问道：“傅老，我记得我们初见面时您正在被巡风营追缉，后来为何又能重归高位？”

这个问题其实货已经困扰了苏牧多年，初来顺天之时苏牧就想询问，只是看傅天问没有解释的意思，这才没有追问。

如今他接连拒绝了杨睿和杨信的招揽，在顺天乃至的大虞的安生日子怕是都不多了，自然是不想再等待下去。

听到苏牧问起此事，傅天问的脸上当即露出了一抹纠结，不过在看到苏牧坚定的眼神后，叹了口气，这才徐徐说来。

“千年前，太祖皇帝一统九州建立大虞，这苏真人应该清楚吧？”

苏牧微微颔首，太祖皇帝的功绩在九州流传多年，即便是龆龀小二也能说出一二，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那苏真人可知，大虞之前是何朝代？”

苏牧闻言有些错愕，当即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有了些猜测。

大虞传承千年，历朝历代皆有记载，但是这大虞之前的朝代苏牧却是从未看到过任何记载。

“苏真人不知道也是正常，毕竟过了那么久，不过千年前的确是存在一个皇朝的，而且这个皇朝的名字苏真人也听过。”

“澹台。”

傅天问此言一出，苏牧当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傅天问，而傅天问则是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琉璃便是那澹台皇朝的血脉，而且还是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