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真的离开他了,才知道,原来会有些人聪明反被聪明误,隔着千山万水,满满的却总是回忆,奴隶市场初见是,那个挺拔的身影,那样不屑的语气。
“什么都不会还敢当奴隶!”
好像在他面前她一直都很嚣张,那句什么都会我怎么能当奴隶了,什么都会,我就当太子妃了,可她还是什么都不会,也当了太子妃了,原因很简单,而结果却好似有些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离开京城的这些个夜里,她似乎没有睡过安稳的觉,总梦见桃花林下那双饱含担忧的眼睛,那一声昏迷前的容颜,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眼里有不一样的东西,而她选择了忽略。
荷花池旁,楚天恒被药物控制了,狠狠地抱着她,她害怕极了,她甚至不敢想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她会怎么办,她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他,无数次呐喊着他的名字,楚天佑,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他名义上的丈夫,更因为他已经是自己心底的那个人,只是不愿意去承认,或者说从骨子里讲,她是一个自卑的人,从二十一世纪一无所有的来,再从这里一无所有的开始,而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了。
自卑得害怕失去,连开始拥有的心情都没有了,或许外表越是强势的人,内心越是脆弱,曾经有人这般说她,她还不相信,在时空的另一端,一个冷美人的名号让多少英雄折了腰,也让一个如花少年活生生熬成了剩女。
换了一个时空,好不容易有人一边嫌弃她没有女人味,一边又住进了她的心里,有些人一旦住进来就赶也赶不走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不清楚了,记得那时候,有人开玩笑说距离产生美,她还嘲笑着,距离只会产生小三,可如今却觉得这句话说得是如此经典,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分别,她甚至不知道,正如此刻的楚天羽和舒如,深陷情网而不自知。
容颜想,既然坚硬如铁的心已被撼动,那么她就选择勇敢一回,只希望,京城,一切顺利!
“容颜姐姐,你在想什么!”
看着若雪清明的眼睛,容颜轻笑了出声,如今瘟疫已解,她要的是时间等待楚天佑来接她回去。
清风阵阵拂面,温煦而不热烈,宛如清软的花絮,软得让人清甜,边疆的初夏还真是凉爽,容颜樱唇亲启笑容满面:“太子府的荷花该是开了!”
入夜,天上已爬满漫天繁星点点,月光趁着夜色从窗外偷溜进来,客栈二楼靠窗的雅间,舒如趴在床上,手搭在楚天羽的脉搏上,已经连续帮他换了四次药了,困意慢慢袭来,见他安详入睡后,舒如还是不放心,将自己的手搁在他的脉搏上,清晰感受得到他心跳的声音,她才安心。
这个看似不误正业的男子,实际上爱民如子,本以为一个连皇位都不感兴趣的男人,只会是一生碌碌无为,从小她接受的教育就是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所以当年楚天恒说,我是皇后的儿子,将来是要当皇上的,她当时才想,这才是真男人,有野心,有抱负。
可事实呢?
脑海中久久地徘徊的是楚天羽那句愤怒地斥责:“京城是什么样子,我不管,但这里是大楚帝国的国土,我容不得别人来践踏,我就是死了,也要保这座城平安,保这里的百姓不再经受战乱之苦!”
舒如趴在床上,手搭着脉搏,才能确定床上的人是活着的,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嘴唇还有些发黑,清秀的容颜,看着还是那么的赏心悦目,这一刻,那个顽皮的像个孩子的男人,在她心中真的成了男人。
“楚天羽,你要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你想怎么着都行,我再也不会不理你了,求求你快些好起来,你要是有事,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你真傻,为什么要救我呢,我对你那么坏,都不理你。。。。。。。。。。”舒如痴痴傻傻地说着,眼角渗出了泪花,仿佛只要她这般说着,自己就能安心一般。
突然一双手,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小心翼翼地好似害怕她马上消失一般,舒如蹭得睁大双眼,激动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