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答应了妙姐要看着你的,而且我忍了这个女人这么久了,这回不想再忍!我不是替你出气,我也是替自己讨个公道!”
苏胜兰突然一收平易近人的脾气,恨道。
她说完就踮着脚悄悄往走廊上去了,天真看了看店里只剩下三个人,顿住了脚步。
没想到没过三分钟,苏胜兰红着一张脸退了出来。
“怎,怎么了?你怎么紧张地脸都红了?不会是他们发现你在门口偷听了吧?”林巧紧张兮兮地问。
“不,不是……”苏胜兰咽了口口水,“我在门缝里看到……”
“看到什么呀?”林巧急道,“你倒是快说呀。”
“我看到……鸦寻她光着身子趴在办公桌上,熊哥在她后面……动……着……”苏胜兰“啪”地将一只手盖在脸上,“太可耻了,她可真干得出。”
林巧年纪较小,也才二十左右,此时听着苏胜兰隐晦的描述,愣了两秒才算听懂。
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个彻底,这这……鸦寻也太放荡了,这种不害臊的事……
她悄悄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觉得自己表现得太窘迫,忙转头去看天真,天真年纪比她还小,应该跟她一样不好意思吧。
然而天真只是微蹙着眉,脸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红晕。
林巧不知道的是,天真前几天经历了父母双双躺在医院、求医无门的窘境,人一旦迷茫无望时候,什么能赚钱的方法她都是考虑过的。
她此时只是替鸦寻觉得悲哀,随意为了什么目的就这样出卖自己,她难道不觉得自己廉价吗?
林巧见大家都比较镇定,半晌终于接受下来:“那,那熊主管,他一会儿吃饱了,不会……来替那个鸦寻,出头吧?”
“噗……吃饱了,”苏胜兰笑喷出来,“巧巧你快别逗了。”
“鸦寻下这么大的本,不会真要让熊主管赶天真走吧?”向来一副没精打采跟没睡醒一般的张菁,此时突然插了进来。
天真看着她微微一笑:“我才来两天,没业绩也挺正常的,平时也没犯过什么错,应该不会赶我走吧。”
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她忽然觉得心底暖暖的,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希望她能开心地和这几个女人相处满一个月。
门口进来一个客人,张菁去接了,她们也不能再闲聊,纷纷在原地敬业得站直了身体,露出招牌得体的微笑。
顾客看了两眼出门了,张菁于是默默飘到最边上跟天真站在一起。
她平时很少开口说话,大多数时间都在争分夺秒地睡觉,公车上能睡,看书时候能睡,连站在店里等顾客的时候也能睡着。
她为人如此低调,有时候大家会不由自主地忽略她的存在。
此时她在天真身边站定后,两眼望向前方,十秒钟后慢慢失去焦距……OK,她睡着了。
天真惊讶地用余光捕捉到这一幕,顿时惊呆了:怎么会有人站着都能睡?还是睁着眼的!
但是碍于有顾客在店里,她必须要维持店面形象,只能按捺在原地,等接待的林巧回来后,她才将脸凑到张菁面前仔细端详,又拿手在她面前晃啊晃……
“不用管她,她已经睡着了,”林巧笑道,“我之前对张菁的这个特异功能也特别稀奇,后来见怪不怪了,等轮到她的时候你只要用手撞一下她,她就自动醒了。”
“哦。”天真点点头,这还真是个神奇的特异功能,尤其每个学业紧张的学生都想要。
“对了,她还有一样,就是走路悄无声息,不管穿什么鞋,包括她现在脚上的这双高跟鞋!”
天真瞪大了眼。
她这两天算是刚接触高跟鞋,走起路来蹬蹬直响,她嫌吵,试着放轻脚步,但是这样一来姿势就别扭了,而且走的也慢,她是很好奇张菁如何做到无声地来去的。
鸦寻从后面出来的时候,刚好店里没顾客,她看了眼在柜台前站了一排的四个人,扭着腰站在了最右侧,刚好又是天真前面。
天真今天还真咽不下这口气,她双眼一眯,正准备开口,熊主管从后侧出来了。
天真用手肘顶了一下张菁,几人挺胸抬头、摆正脚型,端出精神面貌来。
熊主管“咳”了一声,摸了摸光秃的前额,走到她们面前,清了清嗓子:“这两天啊,我发现了店里的一些不良风气——”
“有些人略有些松懈懒散,一单也没有卖出去,对同事也不够真诚友爱,对于这种情况,我们是有应对措施的……”
“段天真,你这两天一单也没卖出,跟你一起轮岗的人最少的也卖出了一单了,这个月扣除一次奖金,希望你能继续加油。”
“好的,我知道了。”天真在心里冷笑,却也因为只扣了一笔奖金而松一口气。
“熊哥,她今晚本来有机会的,是……”
“不要找借口。”熊强打断苏胜兰的话,“我不想听那么多借口,不够努力就是不够努力,很多事真的只是你没有尽全力,我个人非常欣赏为了目标拼尽所有能力的人,嗯,懂吗?”
他意味深长地扫视了面前的一排女人。
“好了,都努力工作吧。”熊强说完,腆着个啤酒肚回去了。
店内一片寂静,鸦寻突然冷哼一声,道:“别得意,迟早让你滚蛋。”
天真抬了抬手臂,发现手表在换衣服的时候取下来了,又慢慢放回手臂。
“还有十分钟下班。”张菁悄悄在她耳边说道,天真弯了弯唇。
还有十分钟,又这么晚了,应该最多再进来一位顾客吧,天真瞧了眼右手边的鸦寻,今天应该轮不到她上了。
她微微抬头,将目光放在旁边角落挂着的一件大衣上,她平时没事站着除了想一想书本上的知识点,就是将注意力放在这些奢靡精致的皮草上。
看过几回后,她发现整间店面最漂亮的衣服没有穿在模特上,而是静静挂在一个角落里。
她无数次将漫无目标的双目从一排排昂贵绚丽的大衣上扫过,最后都不由自主地停在这件大衣身上,跟磁铁遇上吸铁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