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佤坐在沈醉金身边,看着大家推杯换盏,气氛好不热闹,醉心楼的姑娘都是国家甲级陪酒员的水准,不但能劝酒,自身的酒量也堪比武松。
在姑娘们热情之下,将整个醉心楼的气氛彻底推向了顶点,让在场的士子儒生们达到了男人人生的最高境界,眼里只有美女和美酒,早已忘了身在何方,就像到了天堂。
而这边,吴钰洲出身贫寒,可能吃饱饭的次数都不多,更何况喝酒了,刚才连干了几碗,现在姑娘又主动出击,现在已经是满面通红,眼神发直舌头发软了,而杜少府也不比他强多少,虽然没有醉相,但已经开始话多了,叽叽喳喳,天南海北什么都侃。
刘李佤悄悄的瞥了武丽娘一眼,果然见她正朝那两个新娘妆的姑娘使眼色。沈醉金也打起了精神,紧握着手中的笔,这时旁边大多数人都已经神魂颠倒,各自为战,谁也不会去注意谁,甚至吵闹的大堂都听不清楚隔壁桌的对话内容,但刘李佤,武丽娘和杜少府吴钰洲他们三桌人形成一个三角,离得很近,可以清楚的听到鹅蛋脸的姑娘和吴钰洲说道:“公子大才,今次恩科必金榜题名,将来也必然会成为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才。”
“哪里,哪里,姑娘过奖了。”吴钰洲说话有些不利索,现在已经不用人劝,自己就开始喝了。
鹅蛋脸笑呵呵的,几乎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用略带感伤的声音说道:“只可惜公子没能早入朝堂,不然,以公子的才学定能解小女子家乡的灭顶之灾。”
说着,鹅蛋脸竟然哽咽起来,变得伤感悲哀,两滴热泪滴进了吴钰洲的脖领,让他顿时惊醒了几分,醉眼朦胧的看着鹅蛋脸,很自然的顺着她的话题问道:“何为灭顶之灾?”
来了,来了!关键时刻终于来了。刘李佤竖起耳朵,集中精神,他身边的沈醉金也紧握着手中笔,全神贯注,只听那鹅蛋脸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本住在东方的大海边,家中有屋又有船,生活乐无边,可那都是以前,自从去年夏季过后,我们渔村的渔民忽然发现,打上来的鱼的数量越来越少,而且种类也越来越少,打上来后,鱼很快就是死,无法存活更没法保鲜,仅有的鲜鱼都被官府征税征走了,剩下的臭鱼烂虾卖也卖不出去,留下自己又不能吃,就这样一只持续了数个月,直到海面结冰,可情况始终没改善,甚至越发恶劣了,鱼越来越少,天气冷了之后几乎没有,但官府的定额丝毫未减,各家各户没办法,只能以家中的钱粮充税上缴,可大家都是穷苦的渔民,并没有多好继续,维持了两个月,年关的时候,我们全村都解不开锅了,一些人冒险破冰驾船出海,可有去无回,有些人坚持不住,选择了逃离,有些可以投亲靠友,有些则过起了沿街乞讨的生活,甚至有人在路上冻饿而死,客死他乡,而我,走投无路才会出现在这里,幸好老板娘心地善良,知道我心愿未了,没有逼我接客,我就算死也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世代生存的家园,忽然无仗可依,突然间把我们比如了绝境,是天灾还是人祸,到底能否解救。我一直在苦等以为有大才学,大见识之人为我解惑,若能解惑,我死而无憾,谁能解惑,我愿以身相许。”
说到这,鹅蛋脸嘤嘤的哭了起来,有无尽的委屈和不甘,刘李佤听得一清二楚,默默的皱起了眉头,这就是武丽娘引来吴钰洲,安排新花样的最终目的吗?武丽娘是环保主义者吗?要告诉大家,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