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珠狠狠地瞪了一眼粮铺后追上了李宏宇,她这两年可在粮食生意上下了不少工夫,谁成想转瞬之间粮食生意就从她手里飞走了,心中岂能咽下这口怨气?
说实话,紫珠根本就没把李宏宇先前说的布料生意超过粮食生意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将其当成了安慰之言而已。
紫珠这两年忙着处理李家三房名下的产业,深知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到处充满了陷阱和危机,因此要想打破现有的商业格局使得布料生意取得突破实在是难上加难而已。
粮铺门前的两名伙计已经看见了紫珠,虽然他们不认识李宏宇但从李宏宇的衣着和年龄立刻上猜出了他的身份,于是一人进屋通知掌柜,一人上前迎接。
不成想,还没等那名迎接的伙计走上几步李宏宇和紫珠竟然转身离开了,这使得他不由得顿住了身形,一脸惊讶地望着李宏宇和紫珠等人远去。
“人呢?”就在那名伙计立在那里发呆的时候,一名四十多岁的消瘦中年人领着几名伙计快步从铺子里出来,这个消瘦中年人正是粮铺的掌柜,环视了一眼门前街上后问道。
“走……走了!”那名伙计回过神来,指着李宏宇离开的方向说道,“他们去了那边。”
“走了?”消瘦中年人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愕然的神色,连忙惊讶地望了过去,果然看见了李宏宇等人的背影,口中禁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句,“怎么就走了呢?”
消瘦中年人没有想到李宏宇和紫珠竟然就这么离开了,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还以为紫珠是想来找麻烦的。
虽说李仁河以族长的身份强行夺取了粮食生意,但粮食生意与布料生意的对换却并非易事,涉及到的核心事宜就是对账和销账,这样才能完成交接,并且需要李宏宇在相关的文书上签字画押并上报江口县户房报备。
很显然,现在李宏宇还是粮铺的东家,消瘦中年人自然不敢怠慢了,这并不是意味着他对李宏宇有多敬畏,而是事关礼仪不能马虎。
“去,跟上他们,瞧瞧他们要干什么?”经过最初的错愕后消瘦中年人回过神来,低声吩咐立在身旁一名伙计,那名伙计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消瘦中年人的东家虽然是李宏宇,但他的主子却是李仁河,别看紫珠这两年忙着处理李宏宇名下的那些产业,实际上她处于被架空的尴尬境地,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查帐而已,所有的事情都由铺子里那些管事的人把控着,而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李仁河的手下。
这也是李宏宇为何要放弃粮食生意的原因之一,李家的粮食生意早已经被李仁河所掌控,他就算把粮食生意保住以后也会受到多方掣肘,还会令外人因为此事看李家的笑话,因此不如索性放弃全力经营布料生意。
李家布庄虽然地理位置不错而且门脸也非常气派,单生意却有显得些冷清,宽敞的大堂里只有寥寥几名客人在挑选布匹。
毕竟,白河镇布料生意的龙头商号是贵喜号,无论是镇上还是县上的那些有钱人都喜欢去贵喜号的商铺买布料,这极大地影响了李家布庄的生意,怪不得李仁河要千方百计地算计李宏宇名下的粮食生意了。
布庄门口,一名招揽客人的伙计远远地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紫珠,连忙进去向在柜台后面扒拉着算盘算账的一名大腹便便的掌柜禀告。
“紫珠管事,您可是稀客呀!”
胖掌柜自然知道李仁河对调粮食生意和布料生意的事情,因此不敢怠慢连忙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负责李家三房事务有着管事职务的紫珠以后就是他的上司。
“杨掌柜,这是我们宇少爷,这次前来认认门,以后布庄的生意还要杨掌柜多多费心了。”紫珠微笑着向胖掌柜介绍立在一旁的李宏宇,表明了李宏宇对布庄享有主权。
“原来是宇少爷,里面请。”胖掌柜实际上已经猜出了李宏宇的身份,连忙躬身把李宏宇和紫珠请进了布庄,心中感到颇为意外,传言李宏宇是个生性懦弱的书呆子,不知为何会来了这里。
李宏宇一言不发地跟在紫珠的身后,虽然是他想要巡视一下名下的这些产业但出面应付的人却是紫珠,以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不方便接触生意上的事情。
实际上,李宏宇这次出来的目标并不是镇上的商铺,而是他名下镇上的一处住宅,虽然没有李家大宅占地广阔但也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
因此,李宏宇和紫珠并没有在布庄久留,等紫珠与杨掌柜寒暄了几句后就起身离开了,说到底布料生意还没有正式交到李宏宇的手里紫珠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带李宏宇认认门而已,杨掌柜连忙率领着手下的伙计将其恭送到门口。
“怪了!掌柜的,紫珠管事怎么来了咱们布庄,而且还有宇少爷?”
布庄门口处,望着李宏宇和紫珠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一名伙计凑到眉头微蹙的杨掌柜面前狐疑地问道,这种现象可异常反常,要知道李宏宇平常深居简出他直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宏宇。
“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大爷。”杨掌柜沉吟了一下后皱着眉头吩咐那名伙计,他要把这件反常的事情向李仁河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