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伸腰,力求把身线完全撑开,又甩了几下胳膊,锦年下了楼。贺毅庚和贺锦诚已经上班去了,只留锦年自己用早餐。
看了眼餐厅和客厅交界处那个落地钟,九点过五分,哥哥还真是辛苦,昨天与自己一起回来后又进了书房,现在都已经出门了。
昨天晚上,锦年并没有跟甄柏一起走。现在的她,不太搞得清自己该怎么对待甄柏。若能轻易说不爱,那些时光又岂能轻抛?而若说爱,那么苦痛也一样让锦年放不下。那时,自己也曾说过,假如没有那一天,该多好。可现在回来了,爱与不爱,他们之间都夹着那个五年,还有那些只在锦年记忆中的、现在却没有发生的苦痛。而且。。。。。。
锦年又下意识的抬起手,手机却恰巧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一条短消息。甄柏:起床啦,别忘了吃早饭!
锦年翻了下,连同昨晚的晚安一起删掉。
才刚刚按下删除键,就有电话进来,锦年一看来电显示,马上点开了接通,还没凑到耳边,王品萱叽叽喳喳的声音已经泻了出来,“四小姐啊,您总算舍得接奴家的电话啦?你说说,你都多少天没有声音了?大前天打你电话了不接,后来也不知道回,您是要抛弃奴家了吗?嘤嘤嘤。。。。。。”
锦年不自觉地翘起嘴角,心中却涌起浓浓的愧疚。那一年,突然出事,自己醒来时已经过了一天,后来媒体无孔不入,父兄只好急急忙忙送自己出去,都不知道品萱是怎么脱身的。再后来,自己拜托哥哥照顾品萱,哥哥好像有点咬牙切齿,大概是吃醋了吧,妹妹连父兄都不理,却关心一个朋友。不过,哥哥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品萱应该没事的吧?
“喂喂,我都嘤嘤嘤了很久了,你怎么还不说话?喂喂,是不是锦年啊?”
“嗯,是我。”
“锦年,好多天没见了,出来出来。中午金越轩吃饭。”
锦年微皱了皱眉,这家伙不是不喜欢越南菜的吗?“斜对面有家冻石,泰国菜,你喜欢的,怎么挑金越轩?”
“金越轩贵上许多,你不接电话不回短消息,挑贵的作为你陪礼!”品萱说得理直气壮。
“随便你,不要到时候说没吃的就行。”
十一点半,锦年才泊好车,一转身,就见到王品萱在大堂门口冲着自己使劲地招手。才走进几步,就被她一把拉住,挽着进了店门,也不管前面的迎宾小姐的带路,就要往自动扶梯上去。
迎宾小姐都有一双利眼,礼貌的抬着手,做出了引路的姿势,道:“四小姐,四楼有给您留的包间。”
品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二楼大堂靠窗的位置。”然后转头对着锦年道:“说话也很方便,也可以看看热闹,包间太气闷了。”
“你喜欢就好。”锦年虽不太喜欢,也没必要为这样一件小事多说什么。
才一坐定,品萱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嗯,因该说着话匣子就没有关上的时候。“锦年,你怎么换车了?那辆甲壳虫不是甄柏送给你的礼物吗?你怎么舍得换了?”
锦年把菜单往品萱跟前一推,让她琢磨着点菜,成功地打断了话涝,有些事情,即使是好朋友,锦年也不想说。看着品萱跟着菜单较劲,然后撅嘴道:“我果然不该贪贵,点不出啊点不出!”
看着品萱活宝,锦年终于忍不住笑了,“其实,我觉得东南亚菜都差不多,哪有你这么挑的?要是实在不喜欢,就换地方吧。”
“不想动了,算了!”随便点了几道菜,服务员下去后,品萱果然又话涝起来,“哎,你跟你们家那位,和好了没有?”
看着锦年不说话,品萱接着道:“要我说啊,就不能那么痛快的跟他和好。说是约你一起吃饭,结果让你白等了一个多小时,电话也没有。这个事情,你就这么算了?”
锦年知道品萱说的是什么,这也是哥哥那次说的绅士风度,依着现在的时间来看,也就是一个礼拜之前的事情。那日,甄柏和自己约着一起吃晚饭,自己跟甄柏也算是订婚几年了,那天下午正好跟品萱在一起,多一个人一起也没什么的。只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甄柏,打手机,却提示手机关机了。品萱提议去甄柏公司看看,没想到,在甄柏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薛依婷红肿着眼睛,手里握着甄柏的手帕,而甄柏衬衫的胸口,也是皱巴巴的。
这样的场景,不想误会也难。品萱当场就叫了起来,质问这两人在干什么。薛依婷平时落落大方,标准的白骨精一个,那是却像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个劲地又是哭又是说别误会的,但到底怎么样却一字不说。
那时的锦年,怎么容得下这个?偏偏甄柏还只觉得,自己只是忘了时间而已。看着人家哭哭啼啼的,总不能把一个伤心的小姑娘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品萱为自己说话,说了几句难听的,两人就这样冷战了。
锦年虽然冷战,但也知道这样吵吵闹闹的不好,所以,才想着去买一件礼物。那样的节日,甄柏一定会趁机和好的。两人交换礼物,顺便把那一场气揭过算了,谁叫自己爱着甄柏呢?
而对于甄柏,锦年还是信任的,他,确实不是花心的。他,只是习惯了温柔,习惯了绅士。
可没想到那一天,在隆裕,还没有等到婶婶,就遇见了甄柏他们。
甄柏那时的脸色,现在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阴得可以滴下水来,就是那样直直的看着自己。而边上的薛依婷,却大方的笑着跟自己打招呼,哪里还有那晚小白兔的样子,“贺四小姐,怎么这样巧?”。。。。。。
“贺四小姐,怎么这样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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