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贾政对于一些事的把握是比子肜高明的太多了,仅仅凭着子肜的几句话,就把薛王氏和大太太的想法给琢磨透了。
因为原著中薛姨妈和王夫人要好,周瑞家的常在薛姨妈出走动,一些话都是借她的口传出来的。现在子肜并不与子胭要好,而成了大太太邢夫人常和薛家太太常走动了,而王善保家的和费婆子等人顶替了周瑞家的位置。
话说,前些日子宝钗是身有不适,吃了几次冷香丸,正好让王善保家的瞧见了。还别说,这冷香丸确实有一股子奇香,至于这药方是不是有那么奇巧,宝钗倒是不知道,这个药方子和方子的来由都是她母亲说的。宝钗只是记住了,并未有想炫耀的意思,只是见到王善保家的问了,寻思这人是大太太身边的亲信,而自己家在这边附居着,母亲又刻意与主家交好,所以也就卖她一个好,把母亲说的话给她说了巴了。
哪想到这王善保家的是个惯会奉承拍马且又爱嚼舌显摆的,先前在黛玉处吃了奚落,就添油加醋的在大太太面前说道,实指望大太太的给她找回脸子来,没想到凤姐儿的几句话让大太太熄了心思,心中正不忿呢。现在知道了这个冷香丸的奇妙,就到处显摆,一方面炫耀自己见多识广,一方面又借着宝钗打压黛玉,时不时地借夸赞宝姑娘的为人大方好脾气来暗地里说林姑娘的尖酸刻薄小气,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指名道姓的指到黛玉头上,但那些子话人想一想就明白是谁了。
邢夫人知道了也不责怪王善保家的,反而纵着她,其实大太太也不喜欢黛玉,一方面是黛玉对她虽是恭敬但和她并不亲,她自己怀疑是不是黛玉也看不起她,心里就对黛玉存了挑剔与不爱,再者她也看不惯老太太宠爱黛玉,她自己不得宠,凡在老太太面前得意的她总是看不惯的。大太太真是个糊涂的,全不想想,到底谁和他们家有着亲戚关系,她在这里面凑又能得了什么好处?不过,拿现在伟人的话说,她还是深得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这句话的深意的,只是她还没搞清楚她自己的好处到底在哪里罢了。于是一时间,下面的一些人就知道了宝姑娘的不凡,有这样的一个世外高僧给了这样奇特的东西。
而这一些薛家太太还是不知道的,到底是客居而已,就算有银子收买一些小丫头子粗使婆子给她报个信什么的,但到底不能耳目神通罢了。而这个冷香丸不管它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可是薛老爷在世时和她商量过的,给姑娘添一点奇处,也算是以后邀宠时增加点小情趣儿,弄些个小手段罢了,全没有现在说出来的意思。再怎么着,薛姨太太也是出身王家的,大家子的讲究她还是知道的,明面上做得也是比谁都好的,这一点她也是把宝钗教得不错的。
这些话是私底下传的,子肜当然可以装作不知道他们是在说得谁,所以在老太太面前来了这样一出。老太太的一段掰谎记让薛王氏和贾邢氏全变了脸,就是薛宝钗也不能幸免。这就是差点没有指在他们鼻子上骂了。
邢夫人一开始还是怕老太太知道这是是她身边的人弄的,可是后来她根本发现不了老太太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渐渐的,她又被老太太一句句的出身小家子、见识浅薄、为人轻浮给刺中了软肋,她的出身不够高府里人都知道,她也一直以为就是这个害得她这个堂堂正正的嫡妻正室只能看着别人管着自己的家当。现在听了老太太分说,就把薛姨太太恨上了,原来是个假东西,这样借着自己的人这样传开,有了好处是他们家姑娘的,落了不是就是自己出身小家子,不懂家户人家的规矩。真正是个阴毒的人啊,和她妹妹一个样。也是,他们才是亲姐妹,怎么会真心和自己好,原来就是打得这样的主意,把自己当枪使罢了。于是越想就越气,只是在老太太面前强自压着,后来看到老太太又把好东西也给了宝钗,而老二家捞得最多,连那个野种也有。自己却一个也没有,就算大房里有些,可都不是自己的,心里就更是气上了,凭什么那个宝姑娘也有?不就是借着老二家的关系吗?自已原来把他们当好人,真是瞎了眼睛。
邢夫人在那边生气痛恨,薛王氏也是没有闲着的。她才刚知道自己姑娘的事竟嚷嚷的让人都知道了,被老太太说中抬身价的事,心里正是气恼,好好的一个小手段就这样嚷嚷开了,还落得父母轻浮,不懂规矩这样的评价,连着女儿也丢了脸,以后还不知道这府里的人有些什么风言风语呢。看着大太太这样的脸色,知道没有旁人就是她给添的乱,心里恨恨的,自己倒也算了,只是好好的一个女儿的名声就毁在这人身上,以后怎么在这府里做人。果然,不能和蠢笨的人走得太近,什么时候被她连累了都不知道。
宝钗也臊得满脸通红,不过这个姑娘真的是不能小看,一会儿就好了,全当这说的不是自己。
第二天,子肜总算在贾政的指点下搞明白了,不过,她全不把这当回事,这府里的争斗在她看来全是好笑的,她才不稀罕这些个什么权啊钱的,自己的钱够了,只要自己的孩子好好的,不按着红楼命运发展就成了,余下的就当娱乐吧。
不过,子肜还是下了令,不许再传那个冷香丸的事情了。既然自己在老太太面前假托是不知道哪个府里的笑话,如果再说保不准就容不得她再假装不知道了。她和子胭不和没必要让人知道,不然不知道能嚼出什么蛆来带累了王家的名声。
才刚接了这事,子肜接了哥哥子腾的信,说是他有意和史家结亲,让熙鸾嫁给史家的一个小子。那个孩子自己也不怎么知道,不过既然哥哥看中,因该是不错的。按着这里人的看法,熙鸾不小了,她姐姐都有孩子了,是该给她说人家了。只是看着信里的意思,这个三姑娘又给哥哥添乱子了,不过哥哥没有细说,嫂子来信也没说一句不好的,只让在他们银楼里看看有没有好东西给留着,给三姑娘置办嫁妆头面。子肜没来由的为哥哥担心,知道这三姑娘是有来历的,只希望她能知道自己到底是做的些什么,添点小乱子倒也算了,只是不要给家里人惹祸就好了。
不过,大概到底是在红楼中,虽然现在的宝玉和黛玉算不上怎么亲近,但是黛玉还是知道一些宝玉的性子的,那日在老太太那里猜说宝玉要自己调制这冷香丸,还真没给她猜错。这宝玉还真来缠着他娘来讨教这冷香丸的方子。子肜看着儿子在面前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由感到好笑,心里也满是疼爱。幸好自己夫妻都不是土著,不然,宝玉可有苦头吃了。不过,在贾政夫妻看来,只有儿子有担当,懂世情,明事理,不纨绔,喜欢玩弄些新奇的东西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只是这冷香丸的方子,自己还真没有,当初自己看红楼的时候也很好奇,也想弄着玩玩,结果自然不用多想了,别说这治胎热的主方要自己琢磨,那收集四时之水就麻烦了好多人,还是拜托贾存周同志利用他的网络在全国大地上收集了,这里不下雨总有下雨的地方嘛,结果弄出来满不是那么回事,一点也不香。现在看着宝玉这样,只能好好跟他说:“你也听老太太说了,这指不定就是个骗人的东西,你去弄这个干什么呢?你要是喜欢捣鼓这些,娘倒是有些别的东西,可以教给你玩,不过这些个东西到底是女孩子家的玩意,只是闲时解下闷罢了。”
宝玉一听又开心了,问道:“是不是娘你以前搞得那些个擦脸油啊什么的?娘你就教我吧,你这儿的薰香都不和别人一样,不用香饼香块什么的,都是娘你自己捣鼓的。儿子保证,就是解个闷,决不误了正事。”
子肜被宝玉缠得没法子,就教了他几个擦脸油和香粉膏脂什么的做法,没想到探春也来了兴致。也说到自己家里的这些东西都是这么好的,为什么不在外面开个铺子什么的?子肜看着这小女儿,觉得着性子和宝玉真是反了。因为自己和贾政的教育,自己的几个子女都不是以经商为低下的,但是面子上的事情也是知道的,所以有时候在自己家里人面前还是会谈论一些的,子肜贾政也一鳞半爪的说一些后世见惯的经营手段,不过没怎么认真教,因为他们自己也不是干那行的。
子肜以为只是孩子们说着玩的,结果几天后,宝玉和探春一本正经的来自己面前说要一起开个香粉铺子时,子肜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