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站到了冰寒的院中,蒋护卫才深深吐了口气,他回头朝着李霏烟所在的正房瞧了一眼,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涌出的澎湃的感情,很快消失在袁府。
李霏烟勾了勾嘴角,仿佛颇享受蒋护卫隐忍追随着自己的目光。
第二日,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一件大事,便是拖延了许久的惠民药局开张的消息。
庆阳府下所有州县的惠民药局统一开张,这样的场面简直可以说是算得上一个盛世。
官家开的药铺兼医馆,且有足够的药源,药材定价也都折中,大夫也都是各方首屈一指的,并且平等对待每一位病人。
惠民药局一开张,就获得了一片叫好声。
因城中多家药铺医馆已成瘫痪状态,所有的病患都涌向了惠民药局,一时间,惠民药局大门口摩肩接踵。
可因着有官差在看守,百姓虽多,却都不敢造次,大家都自觉的排队来看诊。
这样一日下来,就连当街的光屁|股小孩都知道了惠民药局。
因为有早先就扣下各大药商的存药做后援,惠民药局即便是一时大力施药,也丝毫不用担心药源的问题。
这剥削了少数人,让皇家在百姓口中赚了个好脸面,着实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相信用不了几个月,等各地的惠民药局掌握了当地的药价走向,那医药这一项也将会如茶盐矿酒一样,被握在统治者的手中,成为国库的进项之一。
陈悠拿着一本医书靠在暖炉旁边看着,听着阿梅阿杏在身边说着惠民药局声开张声势浩大这件事。
阿梅有些担心的问,“大姐,你说这惠民药局开张了,以后还有人会去保定堂看病吗?”
陈悠放下书册,看向阿梅阿杏,笑着安慰,“会有的,唐仲叔医术那么好,怎么可能没人去药铺。”
“可是大家吃差不多的药,但是在惠民药局花的钱要少的多,保定堂的药材还能卖出去吗?”阿梅皱眉道。
惠民药局的普及对于各大药铺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或许药源不一样,药材成色不一样,但是老百姓又怎么会去认真分辨这些好坏,他们只途的是结果,只要知道这药材能不能治病,能不能将病治好就成。可不会想这许多。
以后华州城的药铺只能以惠民药局为首,不管是药价还是旁的,都要跟着惠民药局的趋势这才有活路。
而且往后惠民药局控制了药源,各家药铺就更难生存了。
用不了多久,许多药铺都会沦为惠民药局的分号。
“阿梅阿杏你们莫要担心了,真到了那一步,大姐也有办法让保定堂独树一帜,不会眼睁睁看着保定堂关门的。”
阿梅阿杏双眼一亮,“大姐,你有什么法子?快与我们说说!”
陈悠笑着瞥了她们一眼,“天机不可泄露!”
阿梅阿杏鼓着嘴巴朝着陈悠不情不愿的做了个鬼脸。
三姐妹笑闹着,一个伙计却急匆匆跑进来,“大小姐,您快去厨房瞧瞧黄大娘,方才拎着暖炉不小心没瞧清脚下,院中积雪化了些,又有冻,就滑倒了,也不知是摔到哪儿了,我们都不敢乱搬动!”
陈悠急忙起身交代阿梅阿杏:“去大姐房中将大姐的药箱取了送过来,路滑,你们也小心着些。莫摔了!”
阿梅阿杏应了一声,快跑着去了。
陈悠跟在伙计身后到了厨房,就见黄大娘躺在临时铺在地上的一床被褥上,痛苦的呻吟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