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嘴角都微微弯起,陈悠上马车前瞧了秦征一眼。
马车摇晃中,贾天静瞥她,“阿悠,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陈悠叹了口气,“静姨,你莫要乱想,人家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这有何不可,只要秦世子喜欢,你们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以?小小年纪,怎的比我还迂腐。”
“那也得问问人家的意思!”
“成,明儿静姨就替你亲自去问问,你这个傻丫头,若是秦世子对你不上心,用得着整日阶儿往你家跑啊,还专门等在门口,与你一同去瓦市,你以为,人家是闲的慌?没事跑庆阳府来?”贾天静恨铁不成钢道。
陈悠低头沉默下来,她心中也感受到秦征对自己的不一样,她对他也是有好感的,可是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两人毕竟相处时间还短,她又能猜得他的几分真心?而且,秦征的婚事确实是她不能做主的,她也不想给他造成困扰。
前世失败的感情,让陈悠对感情非常的小心翼翼。什么事只有十分肯定又确认了,她才敢去面对。
“静姨,你说的我都知晓。”
“知道就好,有时候感情也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只有一方努力是没有用的!不要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这个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贾天静的话回荡在她的耳边,让陈悠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平日里的被划分了格局的瓦市,现在都是药材的天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各式棚铺。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马车行到隆升街就已寸步难行,他们不得不将车马丢在隆升街的车马行中,不行进入瓦市。
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明显有一些人看起来显得财大气粗,瞧着像是各大药行的人。
白起跟在秦征身后,秦征微微侧身护着在他身旁行走的陈悠。
白起是个万事通,边走在秦征身边边小声与他说着那些人身份。
“在那边药摊瞧着的是荣升药行的大掌柜,荣升药行身后不远处的穿着一身灰色绸缎微胖的是福州万宝祥大药行的少东家……”
陈悠虽对这些大药商不大了解,但是她也是听过福州万宝祥的名号的。以前惠民药局还没成形的时候,宿安的和顺堂与福州的万宝祥可以说是在药界半分天下。后来和顺堂被惠民药局吞并,成了官家的,民间药行现在也只有万宝祥是独大了。
当时万宝祥其实也受到了牵累,不过因离建康远,受的波折远没有和顺堂多。所以幸存了下来,不过,已远没有当初在药界的盛威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宝祥仍然是民间药行的头一号。
万宝祥的草药甚至还有一部分是供给宫中,杜院史点名要用万宝祥的几十种药材。
陈悠向着万宝祥少东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们一路看过去,其中许多药铺卖的草药确实都是上品,甚至还有炮制师傅现场炮制药材,惹得许多人围观。
陈悠捻起一家药铺前摆放的陈皮,在鼻尖闻了闻,鼻尖一皱,而后又拿起旁边的纯姜黄鸡爪连,秦征在一旁看到陈悠认真辨药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已微微牵起来。他站在她身后,小心的将她与那些拥挤的人群隔开,不让陈悠被人挤到。
摆着药摊的伙计笑着推荐,“姑娘,这可是正宗的酒黄连!您瞧瞧这颜色,可是一水儿的漂亮,姑娘你要不要买些,绝对不会吃亏的。”
秦征见她停留以为她要采买,刚要张口,旁边突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伙计,将这些酒黄连都包给我!”
陈悠好奇地转头,瞧见说话的微胖男子正是之前白起提的那位万宝祥的少东家,只是瞬间,陈悠的脑中就闪过好些念头,最后她拿起一块酒黄连,嗅了嗅,掰了一小块放在口中尝了尝,“闷的火候不够,若是时间再长些,或许就更像酒黄连了。”
药会瓦市上到处都是草药,有上中下品之分,当然也有假货。
这药摊上的酒黄连根本就是假的,陈悠本不打算说,但是万宝祥的少东家在旁边,她却故意提了一句。
果然,身侧不远处的微胖男子身子一僵,立即扔了手中的酒黄连,将身后一个年纪长些的男子提到面前,“瞧瞧!”
年纪长些的男子一脸苦相,“回少东家,这酒黄连确实是假的……”
陈悠回头看了万宝祥的少东家一眼,与秦征等一道走远了。
卖草药的药铺伙计低下头,显然眼前人的身份他们是惹不起的。
万宝祥的少东家懊恼地甩了甩袖子,没想到他今日竟然在一个小姑娘的面前丢了脸。
按道理来说,大魏第一大药行的少东家,怎会连一些简单药材的真假都分不清?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但是这位少东家虽然在做生意方面有天分,但是于药材上却天生就愚钝,能分得清一些药材便是不错了,起初被家中长辈逼着认,后来连长辈们也都放弃了。
只要长子会经营便成,至于认药,辨药,身边带着专人就行。
所以这万宝祥的少东家才会闹出这么个笑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