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有话要问你……这”
她话说到一半,走近了一看,这衣裳的料子有些不对,等看清楚这是什么料子后,到口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来了。
“娘,你怎么把这几匹云锦都拿了出来裁了衣裳……”陈悠有些无语的走到陶氏身边。这料子昂贵,以后她想还给秦征都没得还。
陶氏“噗嗤”笑出声来,将衣裙在她身上比划,“怕什么,再好的料子不用都是浪费,何况是给我的阿悠做衣裳,别说了,快试试。”
布料用都用了,陈悠还能再说什么,以后只能再寻旁的东西作为谢礼给秦征。
陶氏将衣裳塞进陈悠手中,让她去净房换了出来。
云锦布料稍厚,这暮春还能穿些日子,天气再热,这布料就穿不了了。而且他们要去建康,往后少不了来往走动,陈悠也要有几件像样且正式的衣裳才行。
再昂贵难得的料子,不用又有何想头,总比前世葬送在火海中的强。
不多一会儿,陈悠从净房中出来,她有些不自在地掖了掖袖口,平日里都是素净简单的打扮,若是待在药房中,外头罩着棉布罩衫那就更简单了。她还没特意穿过这般华贵典雅的衣裙。
陶氏眼前一亮,陈悠本就长白静,若是穿平日的那些衣裳不免显得太过素净,现在被浓重的颜色一衬托,就像是原来的黑白水墨上了色彩一般。
“娘,这衣裳好像太隆重了些。”
陶氏抿着嘴笑,“我看穿着正好,哪里隆重了。”她边给陈悠理着衣角边道,这时,陶氏也明白了那些老想要个闺女的人的心理。
瞧着自己辛辛苦苦培育的像花骨朵的一样女儿穿着漂亮的衣裳,比自己做十件衣裳都开心。恨不得现在就领出去显摆一番。
如今她都不用担心,自己的漂亮闺女被别人连着花盆一起端走了,有了儿子,以后他们老夫妻两就瞧着这对小的,陶氏越想心情越好。
那笑容都染到了眼尾。
“这腰身有些大,一会子娘给你改改就好了。”
陈悠无奈又好笑地点点头。
等到陶氏将新衣叠好,放到一边,陈悠这才找到空隙与陶氏说事。
“娘,我有一件事要与你和爹商量。”
陶氏拿过旁边小几上的针线簸箕,在里头寻银线,“何事?你先和娘说,等你爹回来了,娘再告诉他。”
陈悠偷偷瞥了眼陶氏的神情,见她娘一门心思的在准备给她改衣裳,她顿了顿,还是开口道:“娘,我想用那块凤玉。”
提到凤玉,陶氏突然抬起头看着大闺女,手中的动作也停了,“阿悠,怎么突然要用那块凤玉了?”
其实陈悠还是有些担心的,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将用途说给了陶氏听,说到最后,陈悠头都要埋到了胸口。
实在是这件事确实会叫他人乱想,若说她要用凤玉阻止秦征的婚事,不让陶氏想到旁的地方那就怪了,虽然她心里也确实带了点那种目的,不愿意看到秦征娶别人。
即便是陈悠不说这番话,赐婚他们也会想法子去阻止。但是秦长瑞与陶氏却都未想过要动用那块凤玉,毕竟凤玉是清源长公主赠送给陈悠的。
而不可否认的是,皇上的赐婚确实是很棘手。
陈悠觉得此时在母亲面前提这件事无疑就是承认他喜欢秦征。不然她何必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做到这个份儿上。
她总不可能将药田空间的事情说出去。
这么一想,她的脸就更红了。
这些动作落在陶氏的眼里,就成了欲盖弥彰。
陶氏抿着嘴,双眼里却都是笑意,她也不戳破陈悠,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和你爹从来都不阻着你做自己喜欢的事,那块凤玉是长公主赠给你的,你想怎么用,我与你爹都不会有想法,过几日,我们就去建康城,你也好好想想见到长公主的时候,这事儿怎么说。”
陈悠有些意外,她虽早预料陶氏不会阻拦,但却没想到她娘什么都没有追问就同意了。
她早在心里想了许久的解释和理由都没派上用场。
又陪着陶氏说了会儿家常,陈悠才回自己院中,因已得了确切的消息要去建康,她也得将自己的东西归拢一番。
陶氏将陈悠送到门口,才转身回了房间,拿起陈悠的新衣,陶氏都想笑出声来。嘟囔了这一句“这孩子。”
半个时辰后,秦长瑞回来,见妻子心情颇好竟然还给他亲手准备了宵夜,挑挑眉,笑问:“怎么,今日心情这般好?可是出门就瞧见了喜鹊站在枝头对着你叫了?”
陶氏瞪了眼夫君,将甜羹放到他手边,“阿悠说要拿凤玉阻了征儿的婚事。”
“是阿悠亲自来与你说的?”秦长瑞也是一喜。
“永凌,我用这事骗你有何意义。”
“看来,咱以后不用肥水流了外人田了。”
夫妻两人这边真心为了这对小儿女高兴,秦长瑞话一多都想到了日后抱的是孙女儿还是孙子了。
庆阳府的事情,秦长瑞都交给了陈奇,临去建康前,陈悠同秦长瑞一起去见了万宝祥大药行的少东家,这转眼就到了一家启程去建康的这日。
秦长瑞早写信给了薛鹏,让他先安排好地方,他们几日后就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