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悠一定很失望吧!
鼠疫,这是多么可怕的疾病!秦征不敢再往下想。
秦征惊怒又恐慌担忧,他盯着低头认错的白起几乎目眦欲裂。
“我以前是如何说的,如何做,想必你也知道。”
白起冷汗涔涔,艰涩开口,“属下明白,等淮北一带事结后,属下便回府领罚!”
“这里不需要你了,明日起便回建康吧,你的事情不用来接手!”秦征冷冷抛出了这句话,像是锋利的寒冰,将白起刺的遍体鳞伤。
他一早便说过,他需要的是审时度势听取命令的属下,而不是这般私做决定,隐瞒不报的人,白起的做法超越了秦征的底线,何况这件事还是关于陈悠的!
白起本是秦征最看重的属下,但是他竟然犯了秦征最忌讳的错误,若不是秦征还念在一丝兄弟感情,那他的结局早与那个消失了的玄林一般了。
时日相处久了,秦征对他的看重磨平了白起的心性,让他忘了秦征并非是什么会心软的人,他是暗处的猎豹,是草原中的孤狼,他需要的是为他做事的属下,而不是隐瞒着他的兄弟。
面对自己的主子,白起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他用力抿了抿唇角,而后斩钉截铁的道:“属下知晓了!”
秦征连看都未看他一眼,拿起搭在一旁的披风就火速出了房间。
阿北守在门外,里面的声音他自然也是听到了,他面色是从来没有过的肃穆,这样的脸色在他面对死亡的威胁时都没有过,良久,阿北在黑夜中长叹。
秦征出来时,阿北将主子的佩剑递上。
而后询问,“世子爷,我们去哪儿?”
“姜驸马。”秦征冷声说道。这次淮北一带官员的剿灭,他们早已在建康就商量好的,姜戎在明,他在暗,原本护送义诊队伍来淮北并不是他的事,只因为陈悠在其中,他才私下揽过了这个差事。
按照商量的进程,这个时候姜戎已经已到了淮扬府。他们之间的暗哨有联系,秦征刚刚从手下那里收到姜戎的信,信中提到了陈悠所在的笼巢县。
他要先去姜戎那里了解一番笼巢县和陈悠的情况,并且接头商量淮北的事宜。
下着细雨的暗夜里,秦征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消失在雨幕中。
不用站在院中,注视着秦征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暗叹口气,转身进了小院中的房间。
白起还孤寂地跪在地上,昏暗灯影下,显得寂寥无比。
“在湖北竹山时,就算得你有一劫,早就写信知会你,让你做事小心谨慎,你却还是犯了忌,看来你终是命里需有。”不用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眼角余光瞥着地上的男人。
白起就像是一尊雕像,一动也不动,不用瞧见他身侧紧攥的拳头,室内的气氛压抑的让人难受。
最后不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白起,“平日里那副说教的气势呢!就这么招,就蔫了?得了,我怕了你,你等着,我给你算上一卦。”
不用见白起这个样子,风凉话都说不下去了,从袖带中摸出三枚古铜钱,取了今日的正方位,嘴中念叨着就将铜钱抛了出去。
铜钱滴溜溜在地上一滚,但是不用死活却只找到了两枚,第三枚却找不到了!
不用心中一惊,寻不到完整的三枚铜钱,这是连卦象都没有!
而从来都卜不出卦象便只有一个原因……
现在,连不用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了。
不用的沉默让白起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得,这回这劫难还真是玄乎了,连我都牵累了,这三枚算卦的古钱可是价值连城,这突然少了一枚,我这得少说三个来月不能卜卦了。这天机忒也可怕,白起大哥,不是兄弟不帮你,若是日后还想得咱主子重用,多讨好咱未来的世子妃才是。”
白起一震,不用以前便说过,他的卦目前只有三个人算不准,第一个就是他们主子,第二个是李家三小姐,第三个便是陈大姑娘。世子爷的卦是算不准,但若是算陈大姑娘的卦,那是连卦象都没有……
不用走到白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嘞,也就是三五年不得重用,自己卸了双腿而已,身残志坚,快起来,把你手头上的事情都与我好好交代清楚,回建康享福去吧!”
白起这时才缓缓起身,领着不用去了书房。
秦征与姜戎连夜暗中见面,姜戎告知了今日笼巢县发生的事情,又将在城墙上瞧见了陈悠告诉他,秦征从姜戎口中得知陈悠安全,那暴虐的神情这才消弭些许。
姜戎与秦征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责怪,“自家的媳妇秧子照顾好,阿意可是很看重陈大姑娘,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莫想着将人娶回去了,阿意那脾气,定要给陈大姑娘寻一个比你好上几倍的!”
秦征只能尴尬的陪着不是,自凤玉一事后,清源长公主就清楚了两个小儿女的感情,陈悠身份低微,清源长公主怕陈悠遭了轻视,还多番对他旁敲侧击,甚至还有将陈悠收为义女的心思。
秦征简直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若是对陈悠不好,他亲爹娘便是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哪里还用长公主操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