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墨咕咚咽下一大口口水,“不行,你醉了,不能再喝。”此刻他万分懊恼当初下得那道圣旨,半年不得侍寝,这下可好,反倒是折磨了自己。
可君无戏言,他总不能违抗自己下的圣旨。
重墨哀叹,极力克制乱蹿的欲火,偏靖苏什么也不知道,一味的追过来,压在他身上,探出舌头来舔他下颚残留的酒液。
呼,他深深吁出一口气。早知道喝醉酒的她这样迷人主动,他早该这样做,何需等到今日,弄成如此尴尬的境地。
“嗯,”颈间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大惊之下几乎失去自制,低眸一看,原是她顺着酒液一路舔到他脖子里去了。
重墨急了,照这样下去,自己铁定忍不住要破了自己的圣旨,好一番挣扎过后,他猛地抽身离开,也不管靖苏被摔在地上,几乎是落荒而逃,飞似地掀帘出去了。
守在殿外的俚末忙冲进来,见自家主子蜷在地上,安心的抱着桌腿,犹自呢喃:“喝酒,好喝,我还要。”
俚末何时见过这样迷糊的她,又惊又好笑,硬是没忍住,噗哧笑出来,弯下腰拉了她起来,扶到床上躺着,出去打水了,待她端着热水进来,靖苏抱着被子滚地上了,她笑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将她搬到床上,净了身,见她睡去,仍不放心,索性趴在床沿守着。
翌日靖苏醒来,揉着眉心头发胀,嘤咛出声,俚末闻声推门进来,看见她迷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端了一碗醒酒汤走近,“娘娘,喝碗汤醒醒酒。”
“醒酒?”靖苏喃喃重复着,揉着发胀的头,“我昨夜喝醉了?”难怪她对于昨夜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却是她这副身子的软肋之一,只要是喝醉了酒之后做的事,她决计是想不起来的。此时便是这样,一径揉着胀痛的脑袋,里面却是晕乎乎一片。
俚末迅速掩去一丝异色,笑道:“是呢,娘娘昨夜可喝了不少酒。”
“酒这样东西果然害人。”靖苏锤了锤脑袋,接过俚末递来的醒酒汤喝了。
俚末是下定主意不要她知道昨夜皇上来过,免得主子心烦,出了寝殿便交待了下去,不许在主子面前提昨夜的事。靖苏便只当昨夜乃自己独酌,虽有些懊恼,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直到午后,她立在院子里看一会儿景,不经意听到偏殿木樨阁里侍奉的两个宫女说话:
“想想真是可怖,听说昨儿夜里整个百花宫都听到她的惨叫,”
“是了,你瞧冯侍女过来时发白的脸,想来是还没回过神,”
“可不是,听说皇上到早上才离开,”
靖苏听着起先是好奇,待听到皇上两个字眼时,不由沉了脸,这些宫女真是好大的胆,竟敢私下议论皇上,真是不要命了。
再一想原是桑贵人底下的人,同她又有何干系,便也懒得理睬,只当没听见,转身进了屋里。
赶巧剪月进来给熏炉里添香,她本是随口问了句:“今日宫里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想剪月似为难的看着她,讷讷开口:“各个宫里倒也平静,只是百花宫出了点事,”
靖苏看了她一眼,“什么事用得着你这样吞吞吐吐的?”
“娘娘恕罪,”剪月忙告了罪,仍是扭捏,低头道:“原是皇上昨夜宿在百花宫曹侍女处,到了半夜整个百花宫里都听见曹侍女的惨叫,今儿一早皇上离开后,贴身侍奉曹侍女的宫女进去瞧了,只见一床的血,曹侍女奄奄一息躺在染血的褥子上,那处,一片血肉模糊,”
剪月面上一红,接着说道:“听说皇上一早召见了敬事房的刘公公,今夜要,要召两名侍女到龙栖殿侍寝。”
靖苏手里捧着的茶盏“哐当”坠地,这……
“娘娘,您没事吧?”剪月忙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瓷。
靖苏摇头,“没事,”想了想,又问:“那曹侍女可救活了?”
“说是救活了,皇上下令赏了她一百两黄金,谴回家去了。”
靖苏听了,默默道一句:“也是个苦命的,”
剪月欲言又止的觑了她一眼,终是将那句话咽回腹中,皇上昨夜可是从娘娘寝宫出来后直奔百花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