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人定是俪妃无疑。
重墨自然也明白,心中最担心的问题却并没有得到答案,回神,声若寒冰血溅:
“今日之事,若有人胆敢泄露一字,乱棍打死,诛三族。”
无人不颤栗。
重墨一身肃杀,疾走,杨腾清得了圣谕匆匆赶来,两人在芙蓉宫宫门口碰到了一起,他也感觉到了皇上的怒气,心头一抽,已然猜到定然是俪妃出宫去了,赶紧低下头,藏去眸中通透。
重墨锐利的眸子扫过他,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个字,“跟着,”
一行人步履匆匆,回了墨阳宫。
崇德殿漆红的大门“砰”的合上,以满盛为首的一干奴才被留在门外,俱是长舒一口气,终于敢抹一抹额角的冷汗。
殿内。
一片肃杀。
重墨反剪双手长身而立,紫色锦袍,胸前盘旋的金龙的张牙舞爪,气势汹汹,袍角山河水花溅起,俱是帝王权利之象征,大气磅礴,衬着他一身倨傲凌厉霸气,浑然天成。
这样的人,似乎就是为这张龙椅而生。
没有人质疑他为君之能耐,即便他辜负天下恁多红颜,即便无数女子命丧深宫,终究于他的君威无损。
此刻,他孑然立着,那一袭明亮的紫色,竟流露出些许伤感。杨腾清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忙又低下头。
“说吧,”似风轻云淡的声音响在头顶,实则冰冷透骨,威慑力十足。
杨腾清双手作揖,“臣愚钝,不知皇上让微臣说什么。”
重墨静默片刻,杨腾清屏着气息,忽觉一阵凌厉的风迎面袭来,眼前紫衣闪过,就被一股淋漓之势包围,无形的能量将他困住,动弹不得。
“说。”
重墨仿佛依然是平静的,只是眸子里迸出危险的光芒,潋滟的紫色蕴满杀机。
杨腾清终于抬起了头,平静的看着他,“皇上息怒,”
“你真的不怕死。”重墨似乎有些惊讶,拧眉看着他,忽而盛怒,“说,你和俪妃什么关系?”
只见杨腾清大呼:“微臣不敢,”噗通跪下了,无比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请皇上明察,微臣不过奉召替俪妃请过几次平安脉,微臣绝不敢有一点非分之想。”
“是吗?”重墨摆明了不信,冷飕飕的目光盯着他,“你难道敢说你和俪妃无怨无仇,那你之前为何将俪妃怀胎一事偷偷禀告给朕,说,你到底存的什么居心。”
杨腾清更为惊讶,没想到皇上这会子突然会提起那件事来,那事,原本就是他对不起俪妃,现今皇上这样问,他该不该坦白一切,承担过责,他焦心的想着,却又想起俪妃临出宫前的交待,要他好好看护皇上的龙体。他既已背信弃义了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他也不能辜负俪妃的重托。
“皇上明鉴,微臣所为都是为皇上考虑,而且,据臣所知,俪妃出宫极有可能是去极北之地取雪芙蕖给皇上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