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怎么了?这是离不开我了吗?离不开,干脆还是搬来一块住吧。”马腾蛟开玩笑地说。
“胡一同又来了,他说出大事了,要我下去见他,你要不要下去?”路苗苗问。
马腾蛟伤情好了许多,他翘起来,就下了床。
“去,去看看,这家伙哪根筋出『毛』病了,这还粘上我女朋友了啦?”马腾蛟显得非常不高兴。
路苗苗也没否定马腾蛟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倒是对胡一同再次到来感到不踏实起来。
胡一同见到路苗苗就哭了,泪流满面。
怎么说,路苗苗对胡一同还是有老感情的,看到胡一同流泪,她心里多少也不好受,可是,这种不好受已经跟以往大不相同,那纯粹是普通儿时朋友的感情,不动心的感情,跟看见马腾蛟受伤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了。
“你这是怎么了?你难不成杀人啦?”路苗苗随口这么一问,因为看到的胡一同是那么的落魄,那么紧张。
“是,我是杀人了,我把沈思霞杀了。”胡一同结结巴巴地答道。
“什么?你,胡一同,你敢杀人,人在哪里?”路苗苗紧张起来,杀人可是死罪,即使路苗苗对胡一同已经彻底失望了,但是,她也不希望胡一同死。
“这我们家里,在客厅里。”胡一同答道。
“走,我们去看看,快。”路苗苗火急火燎,带着胡一同,当然还有马腾蛟,奔向胡一同的住处。
沈思霞没有死,只是晕血,路苗苗到的时候,沈思霞已经瘫坐在地上了,血流也已经止住了。
“你来干什么?胡一同啦?你是来看我热闹的吗?我对你说,胡一同就是个人渣,呸,人渣都不如,他简直就不是个人!”沈思霞破口大骂。
胡一同不敢面对沈思霞的死亡,他呆在门外,没敢进门。
“你不要好歹不识,我是来救你的,你既然没事了,那我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路苗苗生气地辩白道。
路苗苗说完就要走出去,走了两三步,她又回过头来,说道:“沈思霞,我告诉你,要是你真的死了,看你的热闹还真没意思,你想多了。”
沈思霞突然爬在地上,以膝盖为脚,朝路苗苗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路苗苗。
“妹妹,求求你,救我!胡一同真的差点杀了我,我不能丢了钟叔公司的工作,我家里父母都有病,虽说不是我亲身父母,但是,他们待我就象亲生父母一个样,甚至比亲身父母还要好,我要赚钱报答二老,我不能死。”沈思霞哭着说道,其情真切感人。
因为沈思霞所说她和路苗苗的身世相同,深深打动了路苗苗。
“胡一同!”路苗苗朝门口大喊了一声。
胡一同听到喊声,跑进门来。
马腾蛟以十分鄙视的目光看着胡一同。
“胡一同,你不能再犯浑了,你要是杀了她,你也跑不了,要是你被判死刑了,你父亲一辈子也别想从监狱里出来。”路苗苗和沈思霞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教训胡一同。
“知道了,我不会再犯傻了,你放心。”胡一同似象路苗苗读保证书一样说。
“他言而无信,我们明明说好了,我不干涉他,他不干涉我,但是,他还是不放过我,我不能得罪钟叔,我对钟叔只有感恩的份。”沈思霞在向路苗苗哀求,说完又转向胡一同,继续说道:“胡一同,你好毒,你连个女人都不如,我说道做道,我再说一遍我以后不会管你和路妹妹的事,你也放过我。”
“你们的事别把我扯进去,我是我,与任何人无关。再说了,你们能合就在一起,不能合就分开来,有那么难的事吗?”路苗苗很不高兴地反驳沈思霞。
“我们不能分开,分开了,钟叔饶不了我们的,我不能没有工作,我不能离开钟叔。”沈思霞哭求道。
“你们真的不能分开?”路苗苗面朝胡一同,问道。
胡一同点点头。
路苗苗现在看着胡一同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心里生出了一阵瞧不起的情绪,那种瞧不起甚至带几分厌恶。不过,也不是纯粹的厌恶,因为那厌恶里含有不小分量的同情和怜悯。
“你们太懦弱了,我管不了你们了,你们这么大人了,是非应该分得清,你们好自为之吧,我还有事,我不管你们了。”路苗苗感觉这胡一同和沈思霞真是一对活宝,沈思霞比胡一同好不到哪里去,处事太纠结,太软弱。
胡一同现在是六神无主,因为他原先仅存的对钟远光的崇拜和依赖之梦全被钟远光和沈思霞的无耻苟合所击破了。如果说,胡一同现在还有点精神寄托的话,那么他的这个精神寄托就只剩下路苗苗了。
实际上,胡一同心里最大的精神寄托永远都是路苗苗,只不过,他被现实打败了,这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原本是富二代,养尊处优,无忧无虑,逍遥快活。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家变得一无所有,扫地出门,父亲被抓,母亲得重病住院,治疗费还得依赖他人,吃喝住都是艰难的问题,那时候,他也才十几岁的人。
十几岁,正是身体和心理从不成熟向成熟过度阶段,这家庭巨大的反差足以能够毁灭一个成年人,何况胡一同还只是一个未成年人呢?
路苗苗离开了屋,胡一同跟出来了,那阵势是要缠住路苗苗。
马腾蛟很不爽,刚才胡一同和沈思霞的对话,马腾蛟听得很仔细,从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中,马腾蛟觉得沈思霞很可怜,而胡一同显得极不厚道,他更加讨厌胡一同了。
“苗苗,你让这个跟屁虫离开你,别让他一直跟着,你不烦,我都烦他了,什么男人吗?我告诉你,打女人的男人最不能结交了,听我的话,没错。”马腾蛟很不高兴地在路苗苗身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