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温伦始终没有醒来。有人怀疑傅始宣的能力,如傅伯当一家三口及其弟子,有人觉得是温伦不行,如被傅始宣好心救治过的人,种种猜测纷纷而来,悬浮派上空已经升起了浮躁之气,就连平日温和的傅伯当脸色也阴沉了不少,每次来也少不了几句叹息。
傅初雪从排斥傅始宣的存在到每天陪温伦,到抽几个时辰陪,到现在几天不踪影,傅始宣不言不语,倒是傅越惜只要出关便来连天居看看,只是她只站在远远的地方瞧一眼,然后离开。莫名其妙的人太多,但傅始宣知道,很多很多人已经对温伦醒来不抱期望,或许有些人根本就不希望他醒来。
原本较为热闹的连天居也颓废了不少,傅始宣想,若不是她居住在这里,只怕这里要被废弃。回首望床上躺着的人,一年,已经整整躺了一年的时间,她也整整守了一年,这一年她费力疏通了他全身脉络,打通了经脉,只要他醒来修为定会突飞猛进,而且按理她替他做好这些事情后他会醒过来。可他没醒,问题出在那儿她不知道,如今她能做的只是等,她坚信温伦会醒。
这一等又是两年,傅始宣九岁,悬浮派多了许多新弟子,而她也终于守在连天居不出门。
但连天居地下悄然开出的秘穴必然会打开,每日的每日,她除了照料温伦,她还要加强自己的伸手,如今,一片小叶子从她的手里飞出,必然是要入石三分。
一切都在准备着。
每天的白天黑夜的奔波生活让她异常疲惫,铮铮错落,琴毕。她走到温伦的床沿上坐下,她不了解温伦,又没有人来陪他,于是她按照自己的方式陪他,风前泪从旧宅带回了风鸣琴她偶尔弹弹,然后偶尔唱唱,或者跳上一段,而这个时候风前泪楼里心都在连华园和江年切磋医术。
“你不也有很多事情没做,为何不愿意醒呢?”傅始宣问。
“你还不醒,我怕也没有时间陪你了!”傅始宣突然伤感叹了一口气,这一年时间她努力的让他苏醒,可是等着她去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温伦温伦,她的心上人啊,若他在她离开之前没醒来,她会找人好好照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