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业失败了,第一次感觉到处处受制的感觉,感觉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中。
此时,他已极其狼狈的姿态落入海中,二十多米高的地方落下来,被海水拍得也是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但他却不能有丝毫怠慢。
巨大的游轮从身边经过,所过之处,被分开的海水合并时,产生了巨大的吸力,刘敬业若不想被卷入船下,只能忍着头晕脑胀和肩膀剧痛,拼命的划水,努力远离游轮。
这完全是凭借着一股爆发力,好不容易游出二三十米,脱离了危险,身体顿时有种被掏空的感觉,特别是肩膀上被钢钉刺穿所受的伤,此时硬生生的疼。
他平躺在海面上,用仅有的力气保持着平衡,进行短暂的休息。刘敬业喘着粗气,如一叶扁舟在海水中飘荡,心中有些郁闷,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遭遇的最惨,最狼狈的溃败,刚才被前后包抄那一瞬间,他甚至真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类似的情况他也曾遇到过,几年前在西南边陲的十万大山的雨林中,他被敌人一个整编连队追杀,尽管如此,他也没有产生过绝望拼命的念头,结合地形地势,与敌人展
开了斡旋,最后虽然身负重伤,但却奇迹般的将敌人全歼了。
可这一次却截然不同,自己好像变成了舞台上的演员,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注视下,自己的伪装计划,逃跑路线,行事风格,对手竟然全部尽在掌握,这才是最可怕的。
还有最后推自己下海的女人,虽然没有看到脸,但她身上有一股让刘敬业熟悉的味道,几乎也能猜到她是谁。
可她怎么会对自己的行动和风格如此了如指掌呢,只是凭借以前的几件事儿是绝对无法掌握的,难道真的有熟悉我的人在帮她?刘敬业越想越觉得可怕,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当然也是冻得,初秋清晨的海水也是冰凉刺骨的,他躺着不动,越发的冰冷了,连忙抖索精神开始划水,此时游轮已经彻
底远去,上面的人和货,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尽管出航没多久,游轮的速度也不快,但毕竟是在码头出港,全都是深水区,水越深阻力越大,看着一千多米的距离,刘敬业强打着精神划水,却总觉得越来越远似地。
而且,刘敬业很快发现,他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了,特别是被钢针刺伤的肩膀和臀部,开始出现了麻痹的感觉,那就等于一条胳膊一条腿不听使唤了。
“麻醉药!”刘敬业大惊失色:“他们在钢针上涂抹了麻醉药,药量不重,但随着剧烈运动药效加速发挥作用了。”
“难怪最后那女人要推我下海,果然暗藏着杀机!”刘敬业愤恨的想着,但身体却越发的不受控制了,真正的危机这时才显现,就连无视生死的刘敬业都有些慌了。
这大清早的,游轮出海之后,码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不远处的港务码头也没到上班的时候,又是在茫茫的大海上,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受伤麻痹似地刘敬业的体力在飞快的流失着,若是在面前朝岸边游过去,体力很快就会彻底殆尽,刘敬业无奈,只能再次躺在水面上,任由海浪拍打,就像一具浮尸,保
存体力,寻找求生的机会。
可是,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又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不时还会呛两口水,连原本清醒的脑子都开始模糊起来了。
不行,还得继续游啊,不能就这样扔在这儿啊。
刘敬业咬紧牙关,继续朝岸边划水,只可惜行动缓慢,越来越艰难。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摩托艇的马达轰鸣声,只见不远处浪花翻腾,水花四溅,一辆白色的摩托艇正从码头方向朝这边疾驰而来,骑手是个女人,散着长发,乘风破浪
而来,那俊美的容颜,迎着朝霞格外的美丽。
由于速度极快,海浪颠簸,她几乎站在摩托艇上,上下颠簸,那一对世界杯级别的小妞之巅比海浪更加的汹涌澎湃,让刘敬业看的无比亲切。
关键时刻竟然是‘殇’来营救他了,摩托艇停在身边,看着狼狈不堪的刘敬业,‘殇’狠狠啐了一口,道:“该,你也有今天!”
刘敬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嘴唇发青,朝她露出了苦笑。
‘殇’反倒不紧不慢的说:“嘿,想让我救你吗?”
刘敬业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殇’冷笑着说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