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去看过后,回来则变了脸色,拱手回禀王妃道:“这是疫症,怕要不好。”
王妃听后亦白了面色,嘴唇颤抖道:“怎么会是疫症?府中从未出过这样的病症。”
陆淑怡也觉纳闷,皱眉道:“师傅可确定是疫症?”
周永十分肯定的点头:“确实是疫症。”他道:“疫症可是会传染的大疾,一人染病便会传及一室,乃至一府,一县,一城, 而且染病者多不得活,最后全身溃烂,痛苦至死。”
王妃脸色愈加苍白,连身子都在颤抖。
陆淑怡握了王妃的手,忙问周永道:“师傅可有法子控制此疾?”
周永摇头:“暂无良方,当务之急唯有在府中遍烧艾草,喷洒烈酒,再将那染疾的丫鬟隔离居住,与她有过接触的人也要暂时隔离,防止传染他人。至于药方子,我也会慢慢斟酌一个。”
“母妃,您看怎么办?”陆淑怡询问王妃,同时心中疑心重重。
前世她也曾在京都经历过瘟疫,这种疾病并不可能突然发作,除非节气不对,亦或者大战后死人太多,水源不干净才会引发此疾。
王府中近来并未死人,水源也不可能不干净,而这个节气也不是疫症的高发期,为何会突然有人染病?
王妃也未曾经历过此事,但是疫症如何厉害她是知道的,因此马上道:“就按师傅说的办。”
同时也对陆淑怡再三叮嘱道:“此疾是大症,这几日你那也别去了。就在自己屋里待着,你身边可接触的人也要时时留心,千万要保重身子。”
陆淑怡点头应是,从王妃屋里出来的时候,她特意询问周永:“师傅,此疾病若是无人传染,在王府这样的地方,你说容易发作吗?”
周永摇了摇头,也很纳闷道:“按理说这样季节并非疫症发作的季节啊……”又一摇头道:“但万事万物也没有绝对。”
陆淑怡眼睛转了转,心中疑虑更深。等回到住处之后。她立刻问冬梅她们:“近来可有地方发生了瘟疫?”
这种事情冬梅最是通晓,她立刻回禀道:“有,周庄,离咱们长乐镇不是太远。”想了想又道:“其实离保定府也不算太远。”
陆淑怡皱了眉头。
冬梅极小声道:“听说死了好些人呢。尸体烧了一拨又一拨。上头还下了令。封了村子,整个庄子里的人怕是都难逃一死,也是可怜。”同时又十分担心霍府的情况。皱眉道:“那杂役班的一班人八成怕是保不住了。”
一听杂役班,陆淑怡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她目光一沉,拢着衣袖问道:“前些日子世子妃跟前的一拨人不是因为怠慢世子妃,而被罚去杂役班做苦力了吗?”
冬梅点头:“是啊,被查出来染疾的那个丫鬟小菊,原先就是世子妃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
陆淑怡垂眉沉默片刻,总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闪过,想了许久, 她才伸手一掌击在了炕几上,怒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冬梅和冬青她们见陆淑怡脸上忽然就有怒意,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几人面面相觑时,忽听陆淑怡急声问道:“世子妃身边有个叫豆苗的丫鬟前几日是不是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