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洪天一听就不高兴了,这人虽说是个官员,但是倨傲无礼,目中无人,骄横自大,从进门开始,就没给人留下一丝好印象,现在居然还要把人带走,不仅无视了之前的约定,甚至连个商量都不打,简直太不要脸了!
被洪天喝止住,季铁山顿时面色一沉,他刚要说话,却被洪天一挥手打断了,抢先说道:“你先等会儿,我有句话得问问。”
季铁山打量了洪天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洪天也打量着他,由头看到脚,再由脚看到头,故作疑惑的问道:“那什么,您是哪位啊?”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来,洪天不是在提问,而是在调侃季铁山,他这句话的意思并非“请问您是谁”,而是“你算哪根葱”!
“嘶——”季铁山倒吸一声,怒极反笑,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他是京城是来的领导,在海北这块地界,当地的官员连书记级别的领导都得敬着他,而现在居然有人敢如此嘲讽他!
洪天可不惯着他,继续嘲讽道:“一大把年纪了,连做人都不会,岁数都活哪去了?”
这一下,季铁山可真怒了,他本想在下属面前表现出一些风度,不和这个还未成年的小辈计较,没想到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他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发作,不仅威信降低,甚至要颜面扫地了!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季铁山阴沉着脸,冷冷问道:“你家大人就没教过你,祸从口出的道理?”
“我呸!”洪天险些没忍住,一口啐在他的脸上,他对着地面干啐了一口,直接指着季铁山的鼻子骂道:“你也配和我讲做人的道理?瞧瞧你那嘴脸,还有那作派,什么东西!”
说完,洪天向吕青龙一甩头:“老吕,这人从哪来的,你送他滚回哪去!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要再敢在我面前得瑟,后果你负!”
吕青龙看到两人争执,本来就有些左右为难,现在被洪天指名道姓的提了条件,他顿时就坐蜡了!
这二位爷,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但现在让他权衡利弊,他用膝盖思考都能得出简单而又正确的结论,季处长惹不起洪天,当务之急是把两人赶紧分开!
此时季铁山已经被洪天气得嘴唇都哆嗦了,他怒吼一声:“老刘!”
身侧立刻有个下属上前一步,季铁山猛然伸手,从他腰间抽出一支警枪,动作迅猛如电,扬起枪指在了洪天的额头上。
“你刚才说后果自负?”季铁山用枪口指着洪天的眉心,恶狠狠的问道。
洪天瞟了眼枪口,目光的焦点又从季铁山脸上扫过,然后看向吕青龙,淡然问道:“京里来的领导,就这个水平?”
吕青龙报以苦笑,他和季铁山接触不多,只知道这个人在京里的时候,态度客气,作风平稳,很得领导的赏识,哪想到出了京之后,顿时摇身一变,气场和作派全都上来了,独断专行,刚愎自用,连对方是什么人物都不搞搞清楚,就针锋相对上了,现在还闹到了不可开交的程度……
其实吕青龙才不怕季铁山一枪崩了洪天呢,首先他知道季铁山还没有失去理智,不敢开这个枪,其次在于功夫到了化劲之后,身体的反应速度会超过开枪人,在季铁山勾动扳机的刹那,洪天这种级数的高手早就躲开了,甚至后动而先至,一巴掌就把枪打飞了!
但是很显然,季铁山不了解这一点,所以他才做出了这件没有意义的事,因此洪天才会问吕青龙,京里的领导就这水平?
“再敢卖弄口舌,我就一枪打死你!”季铁山愤怒的把枪口向前耸了耸。
这种用枪口撞击对方的额头,以达到震慑效果的作法,是很多长期使用枪支的人惯用的手法,一般来说效果都很不错,遇到个胆子小的,当场都得吓尿了。
可是对付洪天,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洪天十一岁的时候就被人用枪指过头,那时洪天还有些害怕,两股绷紧,掌心发汗,可是到了十二岁的时候,他就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把用枪指他的人打断手脚了,像季铁山这种一天功夫都没练过,以为手里有枪就能天下无敌的人,洪天闭上眼睛都能收拾他。
季铁山枪口一耸,洪天的额头就微微一仰,往复三下,季铁山的枪口愣是没有碰到洪天的半根汗毛。
他勃然大怒,心说难道老子手里有枪都治不了你了?身体前倾手腕一挥,就想一枪柄打在洪天的脸上。
看到这个瞬间,吕青龙恨不得捂上眼睛,这季铁山简直是班门弄斧啊,用枪射都射不到的对手,他居然想用枪柄砸人家的脸,这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季铁山也是被洪天给挤兑急了,才做出这样鲁莽的举动。他来自京城,能在皇城根下爬到处级干部的位置,其实还是很在城府的。但是京官在外,都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对谁都觉得高人一等,而他又被洪天一再挑衅,所以冲动之下,才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