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兴奋地跑到斜坡边上,“我们在下面!我们在下面!”
梁璟臣只是摇着头,灭了余烟,然后信步走过去,合手对上面喊话,“丢根绳子下来,我们上不去!”
这一句果然要比炎夏傻乎乎叫着来得有效的多,等两人上去,已经等得火急火燎地肖然顾不得地将炎夏一把抱进怀里,“炎夏!幸好你没事……谢谢你没事……”
“我……”炎夏适好要推开肖然,可余光一瞥到紧抿着唇,脸上已经显出些许怒意的梁璟臣,心里忽起了回礼他刚才欺负她的想法。
于是,本来要推开肖然的手,落在他的背后,“我没事。”
梁璟臣嗤了一声,眼神里划过一丝不屑甚至是鄙夷的目光,看得炎夏分外的受伤。
许是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直到郊游结束,两个人都不曾再多说一句话。
炎夏自以为没做错,梁璟臣又生着闷气,僵持着一路到家。
“炎夏和臣臣回来啦?”梁妈妈看到梁璟臣和炎夏一前一后进到家里,忙迎上去,看到炎夏手里的脏衣服,眉头微微一皱,“炎夏怎么了?这么看起来这么狼狈。”
“我没事,”因为跟梁璟臣冷战,炎夏多少没了点热情。总觉得心里掂着慌,又好似缺了点什么。
梁璟臣倒了杯水,坐在客厅里,听梁妈妈安慰着炎夏,“是不是臣臣又欺负你了?告诉梁妈妈,梁妈妈帮忙媳妇儿出气!”
“是不是臣臣又欺负你了?告诉梁妈妈,梁妈妈帮忙媳妇儿出气!”
“没……”炎夏才说了一个没字。
甚至剩下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梁璟臣咕噜咕噜地将一杯子的水全部喝了下去,冷然的声音猝然响起,“我哪里欺负地了她?一个有夫之妇,还跟男学生勾勾搭搭!”
“臣臣!”梁妈妈警告地出声,“怎么这样对炎夏说话?”
梁璟臣没好气地将玻璃杯往茶几上一搁,“我上楼!”
梁妈妈看梁璟臣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大步地走上楼,他还在生炎夏的气,只因为这该死的女人没有推开肖然,竟然还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拥抱。
“炎夏,别理臣臣,那死孩子就这脾气!”
炎夏委屈地咬着下唇,明知道梁妈妈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她还是觉得心微微地抽疼,“我知道的……梁妈妈,我去洗澡……”
到晚饭的时候,炎夏并没有下来,梁妈妈将女佣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另外腾出了一份。“给少奶奶送点上去吃,这孩子,别饿着了才好。”
“不用给她送!”梁璟臣夺过托盘,“饿了自然会下来吃,饿一次就知道让她得了教训了,就知道不该任性妄为!”
“臣臣!”自己儿子用这种口气说话,梁妈妈也有些意外,将梁璟臣往座椅上一摁,梁妈妈问,“是不是跟炎夏闹别扭了?你也真是的,炎夏毕竟是个孩子,怎么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这可不像我儿子喽!”
“妈,这次不管你怎么说,我话落这里,就今天,她不愿意下来吃饭,就不许给她送上去,连点心都不许!”梁璟臣拿起筷子,“妈,吃饭!”
梁璟臣脸上的怒意显而易见,一想到炎夏没下来吃饭,他心里窝着的那团火就蹭蹭蹭地往上冒。
梁妈妈看梁璟臣这样也不好说什么,饭后梁璟臣直接拿了外衣出门,“我去医院,晚点回来!”
“这俩孩子怎么了?”梁妈妈刚刚偷着从楼上下来,炎夏也不开门,只是隔着门说的那句“梁妈妈,我没事”带着浓重的鼻音。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梁爸爸目不转睛地盯着新闻,随口答了一句,“孩子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去掺和一脚说不定反而让他们疏远了。”
“那倒也是。”梁妈妈算是默认了将时间留给炎夏和梁璟臣。
梁璟臣回来时间已经是接近晚上12点,因为零时退休的欧阳医生来医院看看,就陪着谈了一会儿。
路上难得碰到有卖红薯的,他很不乐意地承认,自己想到了家里还饿着肚子的某女子。就顺手带了一团回来。
然后预演着要是那小东西得瑟起来,就说是人送的,推不掉。
梁璟臣转了房门,反锁了。
压着盛怒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炎夏正窝在被子里,整个人捂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