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一把窗台上摆放的一盆白色的菊花,抬眼看着外面飘飘扬扬、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心里莫名的感到了忧伤,还有一种不得不靠仰人鼻息才能保全家人的愤恨。
手背上指骨的伤口已经结痂,暗红色的疤让他想起了那晚她冷漠跟残忍,“奶奶,是孙儿对不起你,没有能让你见见亲人。”
吱呀一声!
一根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阎罗雪,是你在外面吗?”
雪听到情阎的话,只得走进来,“你怎么下床了。”
“你有事瞒我。”
从阎罗雪走进门的那一刻,向辰就看到了她眼里的闪躲,目光就算有交汇也很快被错开,他心里猛地一咯噔,逼视着她不是疑问而是逐定的质问。
“没有!”
阎罗雪果断的回答不仅没有让向辰放松,反倒更加肯定这其中一定有事,吃力的挪动了几步,右腿没有敢太用力,就已经有些刺疼。
“是不是,天气寒冷,我奶奶她病情加重了?”
他的语调很轻,听得出来话语里的担心跟害怕,还有自责跟懊悔。
雪抿了抿嘴唇,抬眼看了向辰一眼又很快移开,她自然知道向辰心里已然有了猜测,却不敢相信那会是真的,而用了一个病情加重来自我欺骗,可是若是她不讲实情告诉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能见到,那么他对大人的恨只怕越发深沉。
“不是。”
向辰有些发白的脸突然升腾了几丝红晕,双手在胸前摩擦,“还好,还好。”
“不,老人家已经……已经去世了,就在半个小时前。”
“刺啦啦啦……”
手一抖,窗台上的菊花应声而碎,花瓶在向辰的双脚边上裂开,黑色的泥土伴着瓷瓶的碎片散落了一地,他的脚面上也散落不少泥土。
“向辰你没事吧!”
向辰整个人就跟冰封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眼珠子圆碌碌的瞪着,脸色惨白一片,就连唇瓣上都找不出几丝血色。这样的情况将阎罗雪吓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向辰会反应这么大。
脚步慢慢挪向向辰,生怕声音太大惊扰了他,低声急急唤了几句。
“向辰。”
“向辰,向辰,你别,别这样啊!”
向辰眼睛一闭,两行泪珠划脸而过。
“奶奶,奶奶死了,死了……”
雪有些无措的搓着手指,想要伸手去安抚向辰的,却最终抬起了还没有拍到向辰的肩膀就收了回来,动了动喉咙,低头说道:“向辰你别这样,老人家去的很安详。”
“安详,啊,奶奶如何能安详,如何能?”向辰突然推开阎罗雪,咆哮的就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张牙舞扎想要撕裂眼前所见到的任何东西跟事物。
“向辰,你,你这是干什么?”
阎罗雪被向辰推了一把之后,警觉的退后两步,当向辰双眸泛红的伸开五指抓向她的时候,她直接一个后空翻加凌空一踏,在五米开外站立。
“我没有骗你,老人家真的走得很安详。”
向辰的双眼的红色迅速消退,整个人就想好像回魂一般,踉跄的稳了稳身形,也顾不得膝盖的伤势,强行提奔跑着踏出房间,因为伤腿的缘故,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