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狂躁的脚步,手按着胸口一步更比一步慢的走着,迎面吹来的夜风带着清凉的湿气。
大颗大颗的眼泪还在一哒一哒的往脚下掉,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她谋算了这么久,还是不如妹妹的突然加入,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妹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太过失败。
“哈哈哈哈!!!”
凄凉的笑声在夜幕中回荡,偶尔路过的人无不感到森寒,快步就跑了开去。
一路走,最后停在一个喷泉前,看着喷泉时高时低的水柱,听着水倾泻的声音,她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被它吸引,缓步上前。
脚踏进池子,冰凉的水带着冰冷触感,让她有些回神,苦涩的看着眼前那高高的水柱,很自然的伸出手臂,水柱倾泻,水柱将她的衣袖打湿。
被打湿的衣服被风一吹,很冷,她愣是打了几个寒战。
缓缓的,缓缓的,蜷曲下身子,蹲在水池里,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盖里,她眼角未干,又流下两滴泪。
她恨,恨向辰,更是恨自己,为何她还是这般在意,为何还要为他难过,不是早就知道她活着就是为了复仇,活着就是为了报复他吗,她不是早就不该有爱了吗,为何,这个时候她感到浓浓的无助跟孤独,那么像跟妹妹一样视他为依靠,紧紧的依偎呢?
被风一吹,那尘封了许久的记忆打开,她恍若回到了那间不见天日的石室,回到了那屈辱求生的日子。
脑海中冷不叮想起一句话,那么绝情的一句话。
“楼倾蓝我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姐姐,不是!你只能是阶下囚,少来给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少来!”
妹妹当初怒瞪厌恶的嘴脸,在她脑海中放大,再放大,就好像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抱着头,拼命的摇头,手臂在水池中打出一串串浪花,身上的衣服早已没有半点干爽,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玲珑的身材尽数凸显。
“啊,不是,她不是妹妹,不是,她只是长的跟妹……长的跟靛儿一样而已,一样而已。”
几乎是将所有力量都呐喊出来一半,撕心裂肺的扑打着水花,浇的满脸都是水。
情阎的眼神先是茫然,很快又是失落,绝望,再到此刻的坚定,森冷无比,脸上的脆弱一点一点被收敛。
拳头越收越紧,她都没有留意到指甲已经刺破了她手心的皮肤。
冷冷的声音,低沉的就好像随时被风吹散。
“不管你是不是前世的靛儿,你是不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妹妹,我都不会在心软,想利用我救你,那要看你玩不玩得起。”
她心不会在痛,不会再碎成饺子馅。
理清思绪的情阎,恢复了她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踏出水池,任由风水吹上她湿漉漉的衣服,她就好像感受不到这份冷。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从容,如果不是她的眼神泛着嗜血的冷芒,那么她决定算得上雍容。
靠着毅力,十一点的时候她回到家门口。
看着房门,他现在应该从温柔乡回来了吧,。
看了一眼湿透的衣服,她伸出手,指节轻轻叩动房门。
门开了,迎面对上一张期待,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的脸。
“倾蓝,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努力笑笑却没有成功,“我……”看到向辰的那一刻,她感到鼻子有些酸酸的,随后脑子一沉,她终于撑不住,整个人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