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盯着那天花板,奥古斯都狠狠吐了口气,那原本就并不英俊的脸上充满了苦涩,自语道:“难道就真没有办法逃脱兵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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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命运,诺克萨斯联盟的人从不逃避,从不掩饰眼神中的挑衅。这也正是奥古斯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地方,纵然奥古斯都和邻居的关系处理得非同一般的好,但即使如此,他也很难融入这个世界,这个国家。
这次厄加特将军却将奥古斯都拉进了诺克萨斯联邦的阵营中。当奥古斯都站在招募大会现场时,他已经和诺克萨斯联盟没有任何隔阂了。
桫椤城郊外有一座桫椤山,桫椤城也正是因此得名。从一年前开始,杨锋也就是奥古斯都每天都会往桫椤山上跑上一趟,至于原因也自然不是如奥古斯都口中振振有词的言语说道:为了在下一次新兵大会取得一个好的名次,而是去桫椤山上见一个女人。
命运女神玩弄着奥古斯都的人生,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一个不经意间的言语,却将奥古斯都推进了不测的历史洪流中,由桫椤城第一权贵伯爵厄加特将军提点,蚂蚁一样微小的奥古斯都自然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塞进了新兵大会中,登记在册,成为了一位光荣的诺克萨斯士兵。
花了一个多小时,奥古斯都轻松的登上了桫椤山,来到山顶上一间破旧,但却十分熟悉的石头屋,脑海中刚想着如何向那个女人哭诉自己悲惨的遭遇,顺便向着这个导致他不得不成为诺克萨斯新兵罪魁祸首得一些理所当然赢得的便宜。
奥古斯都自信满满准备好台词,才一揭开那用粽树皮制成的帘布,可一向不是坐在石头屋子里就是站在桫椤山山顶上俯视桫椤城的那个女人竟然不见了。
奥古斯都脸色一白,不但这个女人不见了,而且这个女人拿一杆不离身,类似长枪的武器也不见了。本就不高,但非常结实的石墙上刻下了两个字:再见!
望着那写得很深的两个字,奥古斯都没有任何风度一屁股坐到了那有些潮湿泥地上,摊开双手,仰着头叹道:“完了,美女也没了,自由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继而,山下的人听到桫椤山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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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募大会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钟左右,主持今天新兵招募会的拉斐尔大主教拿着已经整理登记好的新兵名册直接来到了桫椤城城内最高也繁华的府上。
拉斐尔大主教在桫椤城的名气可不少,尤其在平民心中,简直就是仁慈,善良,忠贞的化身,城主府守卫自然认识桫椤城这尊大人物,没有眼力,怎么可能做得了城主府府门的守卫呢?而且还是一向于人于己都严格甚至苛刻的厄加特将军的守卫呢?
远远看到一身白色教廷长袍的拉斐尔,两位侍卫就满脸含笑迎了上去,那笑容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拉斐尔也并不介意向着这群有着“狼子野心”的侍卫们露出一个代表教廷的笑容。表现出教廷的仁慈,主的伟大,拉斐尔从不介意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
侍卫们都是聪明人,在没有让拉斐尔产生反感时就停了脸上的笑容,一人气喘吁吁跑出来,传来城主的命令,请拉斐尔大主教进去。
在侍卫羡慕的眼神中,拉斐尔风姿优雅,身上似带着神圣光辉走进了城主府。
一位侍卫揉了揉眼,嘟囔道:“真不愧是以优雅著称的拉斐尔大人,有一天我有拉斐尔大人的一般优雅,那就是死也心满意足了。”
“优雅?嘿嘿,乌拉马,你还是那么虚伪!我看你想要得不是拉斐尔大人身上那似与生俱来的优雅,而是那他令人眼馋的权势吧!”另一个侍卫,不屑的瞥了身侧的同伴一眼,而后深深瞧了几眼拉斐尔的背影。
“厄加特城主曾说过权势是男人最好的外衣,穿上后光芒四射,魅力逼人,看来这句话真是不假!只是我在想在那件权势的外衣下,隐匿的怎样的罪恶与丑陋。”吞了吞口气,那人望着拉斐尔的已经走远的背影玩味笑道。
这时如果拉斐尔还在,必然会给这个不甘庸碌一生的侍卫一句话:“人的一生也许有偶尔几次让人惊艳的壮举,但其余的,不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龌龊行径,卑劣细节,甚至是无聊的举止。没有这种忍受平庸和污垢的耐心,断然不能披上神圣华丽的外袍。”
拉斐尔主教就是这般优雅,他常常可以将罪恶的行迹粉饰得如天使一般高贵无暇,但却可以让你明白这份罪恶有多么可恶,甚至到了珍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