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披着银色铠甲的威武骑士摇头道:“只有伯纳姆将军一个人。”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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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伯纳姆手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那柄手杖则斜靠在椅子一角,侍卫带着斯维因走进议事厅时,伯纳姆正专心致志应付着桌面上摆放着的象棋,看模样伯纳姆应当正在思考着已经陷入僵局中下一步如何行进。
很难想象这位在诺克萨斯以暴君著称的伯纳姆竟然会有如此安静的时候,安静时根本和普通老人没有任何区别。
斯维因瞥了一眼桌上摆放的象棋,随即挥手呵退两位守卫。处于思忖状态下的伯纳姆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去打搅的。两名守卫向斯维因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象棋。
斯维因对瓦洛兰大陆上大多数人都非常陌生的象棋并不感觉陌生,这个还未在大陆甚至在贵族间都没有广泛流传开来的游戏是一些来自遥远龙之大陆与诺克萨斯居民经商的商旅平常时候经常玩乐得一种游戏。
这种游戏非常简单,一方帅士相车马炮兵,一方将象士车马炮卒,两方以河为界,谁将对方的统帅也就是帅与将先吃掉,那方就取得胜利。
这种叫做象棋还有一种叫做围棋的小游戏被伯纳姆偶然一次巡视时发现,继而带回了圣彼得城堡。
与对象棋狂热的伯纳姆不同,斯维因喜欢那群龙之大陆商旅带来的象棋围棋中的围棋。在斯维因眼中象棋可用来修身,而围棋则用来练智。不过对围棋有着不弱造诣的斯维因因伯纳姆常常拿着他象棋,也有着不错的理解。
走到伯纳姆面前,斯维因并未急于和伯纳姆打招呼,而是去看棋盘中的红蓝两方的局势。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出两方已经抵达中盘,两方已经展开了颇为惨烈的杀戮。红方一车两马一炮以及三兵已经被吃掉,而蓝方一相、两炮、一车、一马以及两兵已经被剔除棋局。
“下一步谁先手才是重中之重!”一览全局,斯维因得出结论,无论那方,谁若下一步,采取步步紧逼之战略,对面将没有任何顽抗之力。
“哎,象棋终究仅仅只是象棋而已!”伯纳姆拿着朱红色的手杖,靠在椅子上望着低头分析棋局的斯维因叹道。
斯维因并未立刻抬起头,而是仔细看了半晌,才抬起头缓缓开口道:“敌我双方机会均等,表面上看上去只有先手与后手的差距,但实际上一局棋中的棋子怎么可能全部按照下棋人的心意去走呢??人心实在是一件难以控制的东西啊!”
拄着手杖,伯纳姆缓缓站立起来。站立起来的伯纳姆又恢复了那不可一世的强大气势,他望着这位几乎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战友,轻轻叹了口气道:“四十年前,我就已经将诺克萨斯的权柄掌控在了手中,我用三十五年时间布局下棋,可惜在收官的时候却才发现,原来三十五年的布局仅仅收起来一些小鱼小虾,不得不说这是我执掌诺克萨斯以来最沮丧的一次。”
“至少在许多蠢蠢欲动的贵族心中你眼中的小鱼小虾,在他们眼中可是大鱼大虾,如今圣彼得城宁静的情绪便是最好的回应!”
斯维因神色平静,提起红色的车将军,死棋。而后抬起头望着伯纳姆将军,开口道:“现在棋局还仅至中盘,并不像这盘象棋,对手并不知道我们究竟暗藏多少实力,因此胜负难料!何况我们手中有他们为之忌惮不敢轻易出手的力量。”说着,斯维因将已经过河的红兵拿起往前移了一步。
过河之兵,犹如猛虎。
伯纳姆哈哈大笑,扫了一眼那已经直插腹地的红兵,扫过那已经成防守阵营的蓝方军团,笑容渐渐消失,眼神中更是充斥满了冷意,冷声道:“虽然我已经非常重视那个隐匿在阴暗中,掌控旧贵族时代将近百年的黑色玫瑰组织,但我还是小看了黑色玫瑰对于诺克萨斯对于瓦洛兰的渗透力,原本计划进行至少长达五年的圣战竟在短短三年时间就不得不被迫结束,这个站在瓦洛兰大陆最巅峰的强者,掌控黑色玫瑰组织的诡术妖姬乐芙兰果真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