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的沙暴还在持续着,四人躲在车中如同躲在地洞中的仓鼠,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感受到车是多么温馨,多么有安全感。
“刚才那片红光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耳朵恢复了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水月清的。
大壮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不能是雷劈下来的火球吧?看那亮度、颜色,和闪电的确有些神似。”
我刚要话,突然“哗!”的一声大响,倾盆大雨瞬间泼了下来,水流带着泥沙眨眼的工夫就将车窗涂了一层,外面的世界更加看不清了。水月清缩在后座上,听着外面如同魔鬼吼叫般的风雨声有些战战兢兢道:“沙,沙漠也能下这么大的雨?!”
我给她解释道:“这很正常,塔里木河全部都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也经常会有汛期,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条死河。”
大壮有些担忧道:“万岁,咱们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雨如果这么继续下下去,恐怕咱们就得泡在河里了!”
“就算泡在河里不也比被风吹走好啊!”我想了想,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只要此刻敢上岸,哪怕移动到河道稍高的地方,都有可能被狂风吹走:“淹就淹吧,不过,我想咱们应该没这么点背吧!”
水月清有些无奈道:“淹不淹的我不知道,反正后面已经漏雨了。”
大壮往后看了眼,有些慵懒的躺了回去:“漏就漏吧,这种鸟天别鼓捣了,只要淹不死人就行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风沙好像更大了,我真有点担心,万一再有个大块石头飞过来,一旦砸在前挡风玻璃,那我们四个可就彻底不好过了。爷们也是他娘的扫把星嘴,刚完,就听大壮一声大叫:“我操,板砖!板砖飞过来了!我日!”
我不知道他怎么看到的,反正话音落时,前车盖子突然“砰!”的一声,紧接就听一阵吱吱的响声,大壮忙用雨刷再次弄了下挡风玻璃。我探起身子往外看了眼,还真他妈是板砖!那快砖头被风吹的一直从车盖前端滑上挡风玻璃。
就在那块砖滑上挡风玻璃的时候,大壮突然大叫道:“快看,老钱,上面有字儿!我操,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我凑上前去,用手电照了照:“这好像是,是甲骨文!赶紧画下来,快点!”我一边着急忙从工具箱中舀出纸笔,按着砖上的模样描了一遍。
“给我看看。”张月鹿突然在后面道,伸手将我手中的纸舀了过去,看了眼道:“盘庚二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