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昭喜欢沈谦这样紧紧的拥抱,很温暖,安全,发乎于情,虽无关于欲,却让她感受到了他对自己全身心的疼宠。只是现在却是不能沉缅,她今天晚上还有事要办。
见秦云昭伸手来推自己,沈谦低头在她颈窝里狠吸了一口女儿香气,才松开了手:“四殿下那里已经探明了虞泽景今晚的踪迹,我带你过去。”
秦云昭一面将匕首和手弩仔细装备好了,一面不赞成地看向沈谦:“他这一次没得手,可能最防的就是你了,这件事你不能露面。不仅不能露,最好是继续回中军大营去住几天。”
沈谦心头一软,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我知道了。我今天也是偷偷赶回来的,本来想多跟你呆一阵……”
秦云昭笑得杏眸微弯:“过几天就是过年了,到时我等你。”
沈谦瞧着她把头套套了上来,细心地给她整理了一处不平的褶子,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我送你一截路过去。”
烛火摇摇,幽暗的房间里有一道略带了焦躁的声音传出:“怎么搞的,玄十一和十二怎么还没过来复命?该不是他两个也去插上一脚玩去了吧?”
“旷了大半年没碰女人,他们逮着机会上一回也正常,何况他两个还要督着那几个蠢货不留首尾,定是要耽搁一些时间。你也不用急,我已经让玄七过去看了。”
“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非要用那几个蠢货。今天要不是带了我们在后面看着,差点就让那两个女人跑了。”
“江湖上的人,手法跟我们不同,就是露出点什么来,也不会让人就疑心到我们身上。如今形势有些发紧,另外那几边可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呢,让那些蠢货先顶上一段最好。不过也真没想到,那两个女人身上居然都有功夫……”
七皇子虞泽景令人送了客,乔装半醉需要醒酒,让人扶了自己又转回了青玉楼,重新找了间雅室进了,转动多宝格上一只不起眼的衔金钱黑漆招财木蟾,钉了多宝格的那扇墙壁就无声地开启了一道缝。
虞泽景轻轻推开那扇墙,反手掩合了,持着烛台几步走过密道,不到一刻钟后就从一幅华丽的山水织锦大挂幅后面走了出来,却是已经出了青玉楼,到了后面小巷中一间民房。
民房外表简陋,也只是普通的两进院子,前面那一进倒也罢了,后面这一进内里却是布置得奢华舒适。
一名文士正在灯下拈着棋子自弈,见挂幅掀动,虞泽景从后面走了出来,一拂阔袖长身而起:“七殿下。”
虞泽景上前几步扶住了那文士:“渠先生不必多礼。”
渠文长含笑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虞泽景落座后,先给他斟上了一盏茶,这才慢悠悠地开了口:“殿下今日要办的事没成?”
虞泽景不由蹙了蹙眉头:“下面弄错了人,劫的根本不是正主,而且刚才玄七来报,应该是有人及时救走了她们,玄十一和玄十二都折了。好在对方也查不到什么。”
渠文长沉默片刻,才目露精光地看着虞泽景:“若是沈谦或者成国公有心,怕是会疑心到宝怡郡主身上来的,更有可能会联想到是殿下或是大殿下……”
“疑心又如何,玄十一和十二哪怕被生擒也不会露出半句,那群江湖草莽根本不知道内情,他们再疑心,手上也是没有证据的。”虞泽景不以为意地挥挥手。
渠文长却突然问出了一句:“请恕我大胆问一句,殿下果真是那般疼宠宝怡郡主么?”
虞泽景的脸色骤变,背脊猛然僵直,声音更是冷了下来:“渠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渠文长却呵呵笑了起来:“我早年间曾遇一僧,相交莫逆,他曾对我言,他师父曾为京都一多病女童解厄并批命,言其今后年华锦绣,必惠泽家族,因其师父漏了天机,不久就圆寂了。殿下长居京都,可知是否确有此事?”
独孤玉蝉在五岁之前确实体弱多病,后来请了开元寺得道高僧道显做法才开解了厄运,但是道显不久之后就圆寂了,听闻是以自己的性命为独孤玉蝉抵厄的。
但是“年华锦绣,必惠泽家族”的说法,虞泽景却是第一次听说,莫非真是因为道显泄漏天机,所以才会圆寂?而姨父一家人正是因为这次批命,所以才对宝怡如此娇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