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华灵竟然又伸手重重拍了拍容渊的肩膀继续说了下去:“阿璃这样的女孩子很难得的,你要再不下手,小心又晚了!”
又晚了?沈谦脸上不由一黑,死小子,提哪壶呢!
华灵却兀自絮絮叨叨:“我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阿璃不喜欢我,那你们俩争取早点处一块儿,尽早生个女儿出来,指不定阿璃的女儿会喜欢我呢……”
这什么人呐,竟然连人家影子都没有的女儿都划算起来了!赫连容渊的脸也变黑了,愤然将华灵的手拂了下来:“不劳你惦记了,我们的女儿嫁谁也不嫁你这老头子!”
秦云昭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结果容渊还被带到沟里去了!
赫连容渊猛然悟到自己的失言,胀红了脸尴尬地看了慕璃一眼,低头向众人疾行了一礼:“告辞!”翻身上马而去,跑出一截又停了下来,回头瞧着慕璃也跟大家道别上马追了过来了,这才又纵马小跑而去。
秦云昭瞧着华灵还看着烟尘落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看了,我赌阿璃一定会追得上容渊那小子。”
华灵怔怔愣了一刻,突然咬牙转过头来握紧了秦云昭的手:“阿昭,下回我要再看上哪家女子,你帮我把她身边的男人全揍得他娘都不认识好不好!”
沈谦的目光刀子一样扎在华灵那只手上:“什么叫揍得他娘都不认识?要不要我先来试一试力度?”
华灵立即松了手:“师叔,你老人家如今美人在怀,好歹可怜下师侄我还孑然一身吧?你可不能在我伤口上再撒盐啊,我还要赶时间给阿昭制些成药带着了,我先回去了!”
秦云昭失笑地看着华灵落荒而逃,见沈谦立在身后,借着大氅轻轻揽了自己的腰,笑睨了他一眼:“师叔,你老人家要自重啊。”
她担了个药谷弟子的虚名,唤沈谦一声“师叔”也使得,只是跟着华灵叫的那一声“你老人家”,让沈谦心里很不痛快,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等你出海回来,就让你知道我老人家的厉害!”
秦云昭笑不可支。
四皇子府内,四皇子妃张敏却气得砸了只粉彩盖盅,盯着跪在地下的一个小内侍问:“殿下还送了些什么过去?!”
原来听说姚锦云病得快不行了,张敏还暗自欢喜,也假意去探望了一回,看着她脸色腊黄气若游丝的,心里忍着笑,帕子抹着泪贤惠地安慰了一阵:“锦妹妹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谁知道姚锦云还真的就一天比一天地好转了。初一四皇子府上已经持子婿礼送了拜年礼过去了,今天听到姚锦云好得差不多了,四殿下居然又让人送了一批礼物过去,祝贺她康复。
张敏并不是计较送了哪些礼,她计较是这些礼物代表的意义!礼物越贵重,姚锦云进府后脸面就越大,这姚锦云虽然不像那一位,当个侧妃也能有封号,可看四殿下这架势,也是很看重她的了。
殿下并不是好色之人,除了自己这正妃之外,并没有请封侧妃,侍妾也只有两名。那姚锦云瞧着也不是狐媚子的样儿,怎么就勾了殿下的心呢?
张敏听了内侍说了礼单,气恼地打发他先下去了,身边的田嬷嬷连忙重新给她递了一盏茶上来:“皇子妃小心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说破天,那位也不过是个侧妃,哪能大过你去?等她入了府,一样要老老实实在你面前立规矩。”
张敏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只是在她眼里,侍妾是个玩意儿,侧妃就不同了,她就是气不过殿下对姚锦云另眼相看,心里存了一根刺!那姚锦云凭什么!
姚锦云让人把几样四皇子才赏赐过来的药材取了出来,把药匣子推到秦云昭面前:“你要出海,别的用不上,这药可是一定用得上的。我看礼单上写的这是有些年头的老山参,你拿去备在身边。”
见秦云昭也不矫情,笑着收下了,这才又问了起来:“你兄嫂什么时候过来?到了就给我说一声,我这里下个帖子,请他们过来聚一聚。”
“差不多再有几天就该到了吧。”秦思源来信说会比原来的行程晚上几天,秦云昭估算着再过几天也差不多了,“等我哥哥嫂嫂过来,在这里住上几天缓口气,我们就一起启程去白城了。若是有人问起,你也不要说我出海了,就说我跟着兄嫂住到白城去了。”
姚锦云点头应了,又有些怅然:“我还想着你虽然走了,但你嫂嫂来了,我还能有伴儿多个说话的人呢。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跑了,就剩我一个囿在这京都了。”
“没办法,谁让你就要嫁人呢。”秦云昭不想见她伤感,怕她来个什么婚前忧虑症,连忙把话岔开了,“四殿下一直记着给你送这送那的,这是看重你呢,就是嫁过去了,日子也不会难过的。”
姚锦云沉默了半晌,突然出了声:“阿昭,我早就想明白了的。他看重的,其实是我们之间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