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一身汗水津津地俯下身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喘息未定,却欢喜断续地在她耳边呢喃情语:“阿昭,我好快活……阿昭,你真的要了我的命了……”
明明是她还在生沈谦的气的,怎么后面会演变成就这么被沈谦吃了的?“骗子……”秦云昭轻翕双唇念了一句,却是再也没有精力生气了,眼皮像被黏起来一样睁不开,很快就沉沉睡去。
沈谦爱怜地将她被汗水打湿后,沾在脸颊上的几根发丝拨到耳后,顺手揉了揉她白嫩柔软的耳珠,静静看着她娇嫩的脸颊从绯红褪成嫣粉之色,忍不住低了头下去,亲了又亲:
“阿昭,我没骗你,你真的是,要了我的命了。真好,阿昭,真好……”
真好,阿昭,现在真好。我早就该要了你,让你安心,也让我安心……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斜阳暖暖地照进来,穿过窗户的暖黄色光线似乎还了一分让人安心的慵懒。
沈谦扯开薄毯盖在两人的身上,将秦云昭又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吻了吻她的发顶,慢慢也闭上了眼睛。他才行军回来,又追着阿昭过去,两个人在山上就大打了一场,又在屋里头狠爱了一回,满足而浓厚的倦意袭来,沈谦顾不得别的,就这么拥着秦云昭也睡了过去。
南城布政使的府宅里,沈瑞却是一身狼狈的泥水,看也不看下人们惊诧的目光,神情木然地走了进来:“备水,我要沐浴。”
等大军进营后,他追着阿昭而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秦云昭,却是发现沈谦也已经追了上来。躲在一边看到两人生气、出手相斗时,他心里还带了雀跃的欢喜,可为什么情势一下子就变了呢?
沈谦直接缚住了阿昭,把她抱下了山去,等他追着下山了,进得了哨防却进不了沈谦的房间。
沈谦的亲卫队长,那个叫王延的,客气地微笑着在他闯进院子后坚决拦了他:“沈大人,大将军现在有事正忙,不便见客。”
这定是沈谦的吩咐,所以王延才“三爷”都不叫了,直接叫的“沈大人”,还摆明态度把他当外人看待。他当时心里正在忿然,院中那竹楼里却突然隐约传出来了些声音。
王延脸上微红,更是毫不客气地把他“请”了出来。那些声音,女子的轻泣呻吟……他怎么会不知道竹楼里发生了什么事?!
沈瑞端坐在浴桶中,猛地掬起一捧温热的水浇到自己脸上。沈四这混帐,竟然不等亲迎,不等正式成亲就敢动了阿昭!
看到那孤寂地缩成一团的身影时,他已经打算从藏身的那棵树后走出去,好好地安慰她,甚至有一种冲动,告诉她这世上她还有他!
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去,沈谦就来了。沈谦来了,他才知道刚才阿昭竟然是在默默地哭。她为了沈谦伤心生气,可他却为了她,椎心摧肝……
沈瑞眼前还清晰地浮现着那夜醉魅人心的红唇,可耳边却似乎又飘响起先前竹楼里那模糊的轻吟。他是想一步步把阿昭从沈谦身边隔远的,明明计划得很好,为什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是了,他忘记一件事,沈谦,男人的冲动!
“三爷,妾身来侍候你……”
“出去!”闻讯赶来的阮姨娘刚立在门口轻声说了半句,就被沈瑞一声怒喝吓了个激灵。
“没我的话,谁都不准进来!滚!”
阮姨娘脸色一白,含着眼泪掩面急急跑了回去,门外服侍的下人都惊惶地退得远远的。
听着外面一片安静,沈瑞突然狠狠地拍击着水面,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声音在响亮的水声中细碎漏了出来:“阿昭……”
温暖的水漫过了秦云昭的肩头,有一只手在贴心地给她按摩着腰腿,让她忍不住舒服地轻吟了一声。紧贴着她腰肢的手掌突然停顿下来,然后重新慢慢地摩着,却是暗自抚向了不该按摩的地方。
“沈谦……”秦云昭睁开了眼,却被自己媚软含嗔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懊恼地轻咬住了下唇,却马上被有些粗糙的拇指将她的唇瓣从贝齿间解救了出来。
“别咬……”沈谦轻轻吮住娇嫩的唇瓣,“要咬,就咬我好了,我愿意被你咬,咬得紧紧的……”
水中握着秦云昭腰身的手猛地一沉,水波骤然激荡起来,秦云昭被冲撞得头脑昏沉,闭了眼软软地伏在沈谦的肩头,一时不敢正视这一室的春光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