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心里已经定了想法,如今秦云昭大的小的都是儿子的人了,拦着她不让她进向家门是不行的了,可要怎么进,还是自己说了算!
就凭秦云昭婚前失贞,未婚有子这两点,那女人纵是城墙厚的脸皮,想肖想峰哥儿的正妻之位,她是绝不会允许这样不贞无德的女子当她向家的宗妇的!
既然峰哥儿为她这般求情……张氏缓缓开了口:“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娘就应了你,让她进我向家门就是了。”
向晨峰闻言大喜,也顾不得膝头跪得乌青,先给张氏斟了盏热茶:“娘,你喝茶。这事……阿昭那里一时还没想过弯儿来,到底是儿子有错在先,对不起她,等儿子慢慢劝好了她,娘再去找媒人……”
还给儿子摞起脸子来了!张氏压下了心头的愤怒,淡淡应了声:“既如此,就随你罢。只一点,她一日没进我向家门,你就一日不能去找她!你不为别的,总要为自己的声誉着想吧!”
秦云昭这样子了都不急,她还急个什么劲儿?张氏自幼就是守规矩的出身,女子德行在她眼中是极重要的,儿子还如此年轻,既能让秦云昭有孕,又何愁不会让将来堂堂娶进门的儿媳妇有孕?
秦云昭如今月份大了,要落胎怕是易出人命,她会容许秦云昭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却不管是孙子也好,孙女也好,绝不会疼爱这孩子半点!
谁让他们的娘是秦云昭这样一个不知羞耻、不守妇德的人?!能允许他们姓向,就是她这个当祖母的最大的宽容了。
向晨峰只一眨眼就答应了母亲的话;他如今心性再非当初乡野中那个纯朴的傻小子相比了,明里答应娘不过一句话,也免得娘再生气,暗里他背了人偷偷去看阿昭就是。
在外面跑的总共就只有几个下人,他就不信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把他的行踪向母亲那里告密。
在张氏眼里,儿子还是那个知书明礼守规矩的孩子,根本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有一天也会跟自己这亲娘玩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把戏。
见向晨峰只略一踌躇就应下了,张氏这才舒了一口气,挥手让向晨峰往前院去了,自己歪在梨花榻上,唤了春桃春杏两个进来,给她捶背按腿,心思却是转了个飞快。
儿子这年纪也着实是拖不得了,先前是她没守在身边,才让秦云昭钻了空子,如今她已经住过来了,得紧急张罗着把儿媳妇娶进门来才行。
儿子品性纯良,又一直洁身自好,初初沾到女人才会觉得如获至宝,等娶个贤良淑德的儿媳妇进了门,随时有个女人在家里等着他,体贴服侍他,自然慢慢就会收了心了。
若是喜欢那颜色好的,纵是不能找到比过秦云昭那女人的,也能买几个姿色好、年纪更嫩的回来,开了脸放在儿子房里,让他明白女人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儿,那时还怕儿子会迷了心?
张氏把思绪撸撸顺,想起今天上香回来在路边看到儿子和秦云昭的情形,自己当时脸色有些不好,怕是已经被孙家看到了眼里,也不知道宁太太会怎么想,不如……
张氏坐起身来:“春桃,昨天我听你说华裳坊来了些新布料?”
孙府。一名小厮在宁太太身边最得脸的姜嬷嬷的带领下,低头敛气地进了春禧堂,一进门就机灵地先跪了安:“奴才请太太安。”
“起来吧。”宁太太没有多心思盯着这点子礼节,只按捺下性子问了出来,“可查到了什么?全都给我细细禀上来,一点都不许疏漏。”
小厮连忙应了是:“奴才守着那马车进了城,跟着过去看的,那妇人是水街上一家名叫串串香的小食店老板,姓秦,一个多月前才独身一人在这里落脚……”
“你真探清楚了,向大人自一个多月前上串串香那店子吃了一回后,就经常过去?”宁太太听着小厮一五一十的回话,猛然打断了他的话,着重问了一句。
小厮愣了一愣,才赶紧继续回了话:“是,那店里有名伙计跟奴才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奴才使了点银子,他就……”
宁太太有些不耐烦地再次打断了小厮的话:“只是过去吃东西?”
按说今天看着那妇人身子也有那么重了,想勾引爷们一般也是不会做什么的,可是怕就怕,听说外面有些女人哪怕怀着身子到了七八个月,勾起男人来也是恬不知耻的什么手段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