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赶话的脱口说到这里,田琝心中不由一动。
沈谦已经走了,秦云昭一个弱质女流还敢这么高调嚣张?她到时找人多在外面散些话,把这秦氏不安于室、招蜂引蝶的事给传出去。
这秦氏有些功夫又怎么样,自己多花点银钱,请几个更厉害的人过来,半夜里把她给¨¨¨外头只当是老四的鬼魂看不过了,回来找她一起下去了¨¨¨
田琝心里正在想着,一道磁性醇朗的声音陡然传来:“怎么,我后脚刚回来,就听到大嫂给我妻子头上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是觉得我镇国公府是能让你们撒野的地方,还是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受辱骂,还念着兄友弟悌不敢教训你们?!”
沈昀惊得站了起来,田琝更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指着轩然走过正厅的沈谦抖抖索索地叫了一声:“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沈谦见秦云昭站起身来迎自己,几步上前揽住了她的腰,与她并肩而立,看向沈昀和田琝嗤笑了一声:“原来我还活着教大哥大嫂这么失望啊!”
沈谦明明在海里出事都一两个月了,怎么还可能活生生的回来?那可是海里!他回来了,自己就拿不了镇国公府的掌家权,那要赔偿宝光楼的三万两银子怎么办?
田琝又是恨又是气急,瞧着沈谦和秦云昭两人情意绵绵的含笑相视,猛然想起当日那个脸都伪装得跟自己的丫头竹情一模一样的女贼来,心头灵光闪过,突然就喊了出来:“你不是四弟!你是秦氏找来伪装成四弟的奸夫!”
她这一叫,沈昀也立即想到了“竹情”那一回事,一双眼疑惑中隐含着惊喜的迫切,直登登地望向沈谦。
自己已经站在这里了,这两人还诸多算计,刚才只有阿昭一人在府里时,也不知道这两个是怎样刁难她的!自己这还是命大回来了,要是他那时真有个万一,怕是沈昀和田琝定是要想方设法把阿昭除去,自己夺过他这国公府的当家权了。
到时自己的两个儿子会怎么样?只怕不被养废,就是慢慢先后意外身亡,然后再从大房或三房承嗣继子,继续这府里的爵位了!
沈谦强忍下心中的怒气,一拂袍角,拉着秦云昭在主位上先坐了下来:“王延,马上去请成国公夫妇过来,石管家,去武侯府把我父亲和那嫡母一起请来。当着两边的面,我就跟我的大哥大嫂好好辨一辨真假!”
成国公夫人是秦云昭的义母,成国公府那里可以代表秦云昭的娘家,武侯府那边,则是沈谦的父族了。
今日本是休沐,成国公府那边一早又使人送了帖子传了话,报知沈谦夫妇安然而回,不日再上门拜访。沈谦一早先去了东宫禀报和处置了些事宜,想着等回来了再和妻子一起上武侯府,于情于礼都要跟父亲那里报备一声的。
只是没想到不等他过去,沈昀和田琝倒先过来了。昨天夜宴银沙和石管家说的那些事,沈谦心里是清楚的,银沙和夏雨设法,先咬了那边三万两银子,他觉得也是那边咎由自取。
谁知道那边还变本加厉地打了他这府里的主意,沈谦闷了一肚子火,等到两边人都请了过来,沈峻山是惊喜,尚夫人却是失望外加不甘了。
沈谦和秦云昭两边见礼完毕,请了人上座,不等沈昀开口,直接点了海银沙出来,把今天早上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海银沙本是成国公府教出来的丫头,性子沉稳又伶俐,也不添油加醋,原原本本就把今天沈昀和田琝过来闹事的事说了,包括那两人怀疑沈谦是秦云昭找来假冒的奸夫的事都说了出来。
沈谦忍住心中的冷笑,面无表情地看向沈峻山:“父亲若也担心我是秦氏找来假冒的奸夫,大可问一问我十三岁那年,去兴州投军的前夜,父亲在书房里跟我说了些什么,又把我娘的哪几样遗物给了我。”
容貌声音或可冒充,可形容举止却是外人不能完全仿冒得了的。沈谦那通身的气势,任谁能冒了去?何况假冒之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当年书房里沈峻山与沈谦相谈的密事?
正牌就在眼前,还偏不肯相信,非说沈谦是秦云昭找来假冒的奸夫,真是一派胡扯!沈峻山看向大儿和大儿媳,只觉得这辈子的老脸都被他们丢光了。
嫡长子袭爵,嫡长媳为宗妇,可这样的嫡长子、嫡长媳,教他怎么放心把沈家交到他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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