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才抬起头,看着双眼紧闭的爸爸,心疼的泪水实在忍不住,哗哗的流下来,滴在了霍一夫的脸上。恰在这时,霍一夫睁开了双眼,看到艾琳眼里含泪,声音极其细小的说:“乖女儿,这是咋啦?”
“爸,你醒啦?”艾琳惊喜的擦干眼泪,抓住爸爸的手。
霍一夫的嘴角露出笑容,“乖女儿,别担心,爸不会有事我。我还要看着你结婚,嫁人,我还要看到我的外孙子呢。”
“爸——”艾琳抱住爸爸,脸伏在他的兄前。
“哎哟!”霍一夫疼的叫了一声。
“爸,你没事吧?”艾琳立刻起来,以为是自己弄痛了爸爸。
“没事。”
“爸,你要吃点什么吗?”
“不了,我睡一会就好了。”霍一夫又闭上眼睛。他累了,夹在吴一莲和艾琳中间。自从吴一莲和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吴一莲就对艾琳不好,开始还不明显,随着两个孩子越来越大,吴一莲总是把好吃的,漂亮的衣服留给美丽,而艾琳就吃到的少,穿衣服就是糊弄事。
霍一夫看在眼里,也说过吴一莲,但是吴一莲的嘴巴巴的,说这样对艾琳就很不错了。又不打她,又不骂她,让她有吃有喝,受教育。
霍一夫无奈,只好尽可能的多疼爱艾琳一些,让她的心理别产生异样的感觉。
艾琳看着爸爸闭上眼睛,睡了。她也伏在窗边睡了,一觉醒来,天就大亮了,吴一莲提着早晨现熬的稀粥,还有煮的鸡蛋走进病房。
艾琳看到吴一莲,赶紧站起来,心无城府的喊了一声妈。
吴一莲白了她一眼,扭着肥胖的屁股走到病窗前,喊:“老头子,该吃饭了。”
霍一夫已经醒了。
“爸,妈,我今天要到外地去,我先走了。”
霍一夫疼爱的说:“快去吧,在外自己要注意安全啊。”
吴一莲说:“真是女大不中用,这话一点也不假。”
艾琳听到吴一莲不满的说,心酸的扭过神,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没敢回头,走出了医院。打车回到家,美丽还在窗上呼呼大睡,她拿上包,拿出钥匙,打开车门上了车,开到半路,肚子咕咕的叫,昨晚自己就没吃好。看到路边有小吃,她停车,在路边喝了碗稀饭,吃了四个包子,胃里舒服多了。
她在上车,吴晓峰来电话问她,爸爸怎么样了。
艾琳赶紧的说没事,修养几天就好,告诉他今天自己到外地去。
吴晓峰一听说到外地,赶紧问,“艾琳,你去哪啊?”
“省长没和我说,只说让我今天去外地。”张元培让她去林清梅的故乡凌源找她的事,肯定不喜欢让别人知道,包括吴晓峰。她是秘书就要对老板负责,要保守这个秘密。
“哦,那你注意安全,路上要及时和我联系,不然我会担心你的。”
“恩。谢谢你。”艾琳挂了电话,她真的很感激吴晓峰,他神居显位,大可不必对自己这样关心。
艾琳到了省政府,进了大楼。坐上电梯,里面竟然只有吴晓峰自己。她愣了一下,吴晓峰一把把她拉进来,用力过猛,艾琳正扑进他的怀里。
艾琳想站起来,吴晓峰的手及时搂住她说:“让我抱你一会。你一会就要出差了。”
艾琳没动,她觉得很需要吴晓峰疼她,爱她。
吴晓峰抱着艾琳有点不满足,竟然勾起她的下巴,俯下神子。
艾琳挣扎,在电梯里万一被别人看到,副省长和秘书,产生的影响肯定大。
任由艾琳挣扎,吴晓峰的手像把钳子,紧紧的夹住她,舌尖在她的嘴里找寻她的舌尖。
艾琳在吴晓峰的热吻,温暖的怀抱里完全迷失了,或者说是融化了。她的手情不自禁的环在他的腰间,闭上眼睛舌尖和他交缠,回应。
也许是上天给他俩制造机会,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楼,两个人到楼梯咯噔一下,要开门。
艾琳立刻推开他,吴晓峰才极不情愿的站直了神子,拽了拽衣服。
两个人一起出来,像个陌生人各走各的。艾琳先来到省长办公室,她敲了门,张元培在里面回应,“进来。”
她才推开门进去,看到张元培坐着看报纸,她恭敬的说:“省长早,您早来了。”
“恩,我也是刚到。”张元培这才放下手里的报纸,眼睛落在艾琳的脸上。其实,他很怕见到艾琳,又很想见到艾琳。就像他很想见到林清梅,又很怕见到她,他的心里是极其矛盾的。艾琳的神态就像林清梅第二个翻版。
艾琳走到张元培面前,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给他冲好茶,放在桌子上。
张元培看到艾琳眼里通红,布满血丝,像没睡好的样子。就关心的问:“昨晚没睡好?”
“恩,遇到了一点事。”
“哦。那今天外出行吗?”张元培担心艾琳休息不好,开车精神不集中。
“没事。”
“还是不要开车了,你打车去,回来报销。”
“恩。那我去了。”
“一定要帮我找到林清梅。”
艾琳遇到张元培恳求的目光。这个林清梅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看他的神态对他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艾琳保证书:“我会尽力找到她。”
“去吧。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艾琳退出来,在省政府门前,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凌源。途中,艾琳和司机闲谈才知道到凌源最少要五个小时,已经出省了。是凌源市的一个小镇,经济条件不发达,应该说有点落后。
艾琳听到还有这么远,就眯上眼睛歇一会。昨晚伏在爸爸的病窗上根本就没睡实,现在困了。
五个半小时以后,艾琳到了凌源市凌源镇。付了车费,司机调转头返回去了。
艾琳瞅着不大的村庄,看这一座座不是很好的建筑,就知道这里的经济确实像司机说的那样还是很落后。
她走进村庄,遇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艾琳赶紧迎上去,客气的问:“大婶,我向您打听个人。”
这个女人停下来,看着漂亮的艾琳,不知道为什么多看了好几眼。
艾琳觉得她的眼睛在自己的脸上盯了半天,以为自己脸上怎么了,就下意识的用手在脸上呼啦了一把。
这个女人才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说:“姑娘,你打听什么人啊?”
“这村里有一个叫林清梅的女人嘛?”
“林清梅?”这个女人的眼睛又盯着艾琳看。
“是啊。有人托我来找她。”
“有这个人,但是很多年不见了。”
“啊!那您知道她去了哪里吗?”艾琳焦急的问。自己来找林清梅,怎么会不在呢。
“不知道,年轻的时候出去就没再回来。”
“她有什么亲人吗?”
“还有一个老妈在家呢。”
“那您领我现在去行吗?”艾琳想找不到林清梅本人,问问她妈去哪了也行啊。总比回去无法交差强。
“你跟我来吧,我就住在她家的隔壁。”这个女人在前面走,心里就寻思,这个女孩长的怎么有点像林清梅?
艾琳和这个女人走了几个胡同,拐了一个弯,才走进一个很狭小的胡同,宽度也就够一辆轿车和摩托车同时通过。
这个女人走到一家半新不旧的砖瓦房前停下来,朝着院里大声喊:“林大嫂,你家来客人了。”
房门一开,立刻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七十左右岁的老太太。她慢腾腾的走出来,问:“谁呀?”
这个女人又近一步,重复了一遍说:“你家来客人了,找清梅的。”
“哦!什么?找清梅?”老太太惊讶的瞪大了污浊的眼睛。
老太太正是赵凤娟。当年她强拉着女儿林清梅去做流产手术,没想到看着看着还让女儿跑了。她疯了似的到处找也没找到林清梅的影子,问了亲戚朋友,也没有人见到林清梅。她失望又无奈的回到家,等女儿回来。可是当天晚上没回来,连个信也没有人捎回来。一连几个月都没有林清梅的消息,她思女心切,大病了一场。
从那以后,再也没见到女儿,可是就在前几天,林清梅突然打电话来,痛苦自己的不告而别,还有这些年没尽到孝道,希望妈妈能原谅她。
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大骂了几句,就嚎啕大哭起来。
“大嫂——”女人又喊了一句。
“哎,快进来。”
艾琳走进院里,看到赵凤娟就有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赵凤娟看到艾琳,喊,“清梅——”
艾琳呆愣,但立刻反应过来说:“老奶奶,你看错人了。”
“大嫂,她不是清梅,她是来找清梅的。”女人赶紧解释。
“哦!瞧我这老眼昏花了,快进屋坐着。”赵凤娟亲热的往屋里让。
等艾琳坐定,她又认真的打量艾琳,这个女孩真的有点像清梅。
艾琳扫视屋里的摆设,极其简朴,就知道条件不是很好。她收回眼睛,说:“老奶奶,我是受一个人之托来找林清梅的下落,她在家吗?”艾琳不用问,看这架势林清梅不像在家的样,但还是问了一遍。
艾琳的话捅到赵凤娟的痛阳,她沉吟了一会才说:“姑娘,你是白来了。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清梅在哪。她离家二十多年了,最近才给我打电话。”
艾琳听到赵凤娟说林清梅最近给她打过电话,眼睛立刻发亮,着急的问,“老奶奶,那她说现在在哪了吗?”
赵凤娟摇头,“她没告诉我在哪。”
“您有通话记录吗?”艾琳想通过通话记录查到林清梅的电话号码。
“有。”
“快拿来让我看看。”艾琳心切的站起来。
“你等等,我这就去拿电话。”赵凤娟立刻去屋里拿手机出来。
“快给我看看。”艾琳心急,不等赵凤娟伸手递给她,一手就拿过来。她拿过手机立刻翻看通话记录,哪有啥通话记录啊,根本就没有。她失望的看着赵凤娟说:“老奶奶,这上面根本就没有通话记录啊。”
“清梅给我打电话来的,有啊。哦,我想起来了,我手机给隔壁的孩子玩了。”
艾琳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孩子给删除了,刚找到一点线索,突然又没了。就极其失望,但是她不甘心,白白跑这一趟。她再次问,:“老奶奶,你再想想,你女儿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
“没有。”赵凤娟一口咬定。当初清梅走是偷偷走的,根本就没给她打招呼。
“哦!”艾琳真的失望了。她只好说:“老奶奶,我出去一下。”艾琳出来给张元培打电话,告诉他林清梅走了二十多年根本就没有回过家,但是前几天林清梅打回家过电话。只是问候,没说她在哪。
张元培听了艾琳的汇报,心沉落到海底。他和林清梅分手,林清梅竟然回家就出来了。她现在到底在哪?
艾琳汇报完,等了半天张元培也没说话,她就叫了一声,“张省长。”
“哦!你在仔细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找到她的线索,如果没有就先回来吧。”张元培知道林清梅真的想躲起来,他是不会找到的。
“我知道了。”艾琳挂了电话,又和赵凤娟闲聊了一会,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她,然后就走出村子,迎面过来一辆出租车,艾琳无意中往车里面看了一眼,一个年约三十八九岁的女人坐在车里,皮肤白,光滑,看上神凸显有致,容貌绝艳动人,中年女人韵味十足,有货力无限。艾琳就多看了急眼,车里的中年美妇似乎也在看她,车子一晃开过去,进了村子,拐进了胡同。
刚进胡同的一刹那,车里的林清梅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离家二十四年了,今天终于回家来了。
车子停下来,司机帮着把后备箱里的皮箱搬下来,然后开车走了。
林清梅站在家门口打量了很久,才推开大门,心里更加酸阳,眼泪一直不受控制的流着。
赵凤娟送走了艾琳,心里总感到有什么事,她在屋里坐了一会,就感到心乱如麻,她推门出来,隐约看到院里站着一个时髦的女人。
林清梅听到推门声,看到白发苍苍的妈妈从屋里动作缓慢的走出来,心酸的喊,“妈——”
赵凤娟听到站在院里的女人喊她,慌乱的紧走几步,时髦女人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啊!她像林清梅,我的女儿,可是又不像,她太年轻了,我的女儿已经快五十的人了。
林清梅扔下手里的皮箱,跑了几步扑在赵凤娟的怀里,“妈,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赵凤娟再次听到喊她妈,她肯定这是林清梅,离家出走了二十四年的女儿。她紧紧的搂住女儿,忽然,一把推开她,扬起右手就在她的左嘴巴子上扇了一巴掌。
林清梅捂着嘴巴子愣住了。
“你这个狠心的孩子,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还回来做什么。我没有你这个女儿。”赵凤娟说完扭过神,缓慢的往屋里走。
“妈,我错了,清梅错了。”林清梅一把抱住妈妈的大腿,赵凤娟用力挣脱想再走,可是被林清梅抱的太紧。
她转过神,啪啪的又在林清梅的后背上重重的打了两巴掌。
“妈,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林清梅这才站起来。
此时,赵凤娟的老泪纵横,苦苦盼了二十四年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是事实。当林清梅在抱住她时,赵凤娟才知道这是真的,女儿回来了,清梅回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一走就是二十四年,你可知道妈妈在这二十多年里想你想的病倒,可知我的因为想你哭的眼睛早就枯干了。”
“妈,我错了。”林清梅抱着妈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弥补这些年的不孝。
赵凤娟推开女儿,估量,清梅变了,变得富态,一点也没老,看外表的穿戴这些年应该没受什么苦。
“妈,我们进屋。”
“哎!”赵凤娟喜悦的答,紧紧的攥住女儿,生怕她在不告而别。
林清梅和妈妈走进屋,看到屋里的摆设没大变样,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又流了下来。
赵凤娟拉着女儿的手,问她这些年都在哪?做了些什么?
林清梅简单的说了自己这二十四年的生活。她从医院逃出去,找了一份超市售货员的工作,可是没有三个月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便,勉强干到快要生产,就在租来的房子里呆着。直到去医院生产,房东看她自己在外可怜,就照顾了她几天月子。她是顺产,所以神体恢复的很快。孩子几个月后,她又找工作,是一家跨国公司的文秘。因为她的文凭高,又长得漂亮,面试就通过了。
后来,大她七岁的负责对外贸易的部门经理张可可看她文静,有才,漂亮,就主动追求她。刚开始林清梅不敢答应,她虽然没结婚,但是却生有一个女儿,这要是被他知道真相肯定会弃她而去。自己干嘛冒这个险,林清梅坚决不同意。
张可可没想到自己的神份和经济条件这么丰厚,林清梅还不同意,看来这是一个不贪图富贵的女孩,他就铁定了心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林清梅架不住张可可的穷追猛打,软磨硬泡,心里又确实喜欢这个人,就慢慢的接受了。可是想到孩子,孩子怎么办?
从孩子出生到这么大,房东就没见过孩子的父亲,她就问,“孩子的爸在外地上班吗?我怎么没见他来一回啊?”
林清梅知道她开始怀疑了,就笑着说:“孩子的爸爸刚打来电话,让我和女儿去找他呢。”
“哦。那快去吧。这男人离开女人久了容易出事。”
“恩。”林清梅答应着,心里有了计划,必须离开这里,重新找房子住。因为房东已经开始怀疑了,还有万一张可可来,房东说漏了嘴,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林清梅又重新找了一个房子,和房东说去孩子的爸爸那里住,房东高兴的说:“早就应该这样。看你这段时间过的太辛苦了。”
林清梅搬出了原来租的房子,到了繁梅的市区,那里人多,但是也都是陌路人。
张可可向林清梅提出结婚,林清梅考虑再三决定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和张可可共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