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5 天生劳累命
2016-07-04 作者: 我爱巴黎
NO.155 天生劳累命
这一仗确实艰险。
曲英杰几乎以为自己要战死沙场了,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后续的救援大军及时赶到。让曲英杰免去一死。
看着遍地焦土和残破的尸体,曲英杰并未有胜利的喜悦。
掘图族早年便多次进犯秦旸国边境,倘若不是他们远策军死压在边境上,恐怕早已让他们占去三四座城池了。
“这次算是捡回一条命,下次可断不能如此鲁莽了。”站在曲英杰一旁的修撰拍了拍他的肩膀。
修撰跟曲英杰是一个老师带出来的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徒弟。看上去最稳妥的曲英杰往往最喜欢冲锋陷阵,明明长得毛毛躁躁的修撰却以防守见长,无人能敌。
“我也知道不应该,可是阿撰你知道的,大军压境,一味的防守未必能够守住。”曲英杰跟修撰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真正的好朋友,并非只让对方看到自己英姿勃勃的一面,就连缺点也是可以轻易暴露给对方看,让对方督促自己,监督自己,帮助自己进步。这样互相协助的朋友才叫做真正的好朋友。
而修撰便是曲英杰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修撰蹲在墙头,看着城墙外收拾残局的士兵们,眼神放空。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战死沙场,可是死也要有个体面的死法。蠢死是绝对要不得的。”修撰咬着一根草枝轻描淡写地补刀。
曲英杰原本肃穆着脸,听见修撰这样说,脸顿时黑了:“你说谁蠢呢。”
修撰将草枝吐出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拍了拍曲英杰:“见过捡钱的,可没见过小杰你这样捡骂的。”
曲英杰:卧槽!
其实这几年的战况已经好了许多了。前些年的时候,四大辅政大臣掌权,始终保持着大国礼遇的态度,对于进犯的异邦从来都是哄着来的。惯得这帮孙子一天比一天气焰嚣张。远策军始终坚持着即使上面下了雷霆之怒也不能轻易让人夺了疆土,因为这个,朝堂上没少针锋相对过。要不是镇国大将军一直力挺远策军,他们恐怕早就让人给咔嚓了。
三年前,皇帝夺回亲政权,情形变了个样子。
皇帝不但亲自召见了远策军的将军,还笑盈盈地赐给他们一副丹书铁劵,让他们压在边境上,谁骂咱们就打谁。
这一旨意一出几乎将太清殿的棚顶给掀翻了。有多少大臣站出来反对,皇帝轻描淡写地下令所有反对意见的大臣全部上前线,不用多,三个月就行。下面原本嘈杂的反对声顿时就都闭嘴了,废话,谁去前线谁是傻子,刀剑无眼的死了伤了算谁的啊。
皇帝说了,如果这些大臣们在前线殉国了,家属都可以得到一笔壮观的抚恤金。可就算如此,也没人真的敢上前线,钱再多有个卵用啊,人都死了,兴盛不过三代的,一笔钱哪儿比得过世族荣耀啊。
没了反对声,远策军的腰板更硬了,接连几次将外族逼退国境线,皇帝更是重赏了远策军将军。
武人当道,一时间投军的人多了不止一倍。渐渐的就形成了派系和体系。皇帝明着找了几位负责人谈,可以竞争,但是不能内乱。下面几位将军立刻就明白了,一个比一个地用心经营自己的小派系。倒也蒸蒸日上。
曲英杰和修撰是同年入府,师兄弟关系。他们的老师是最擅长结阵的远征将领。两个小子投在远征军名下,是难得的好人才。
远策军下属远征军如今就归他们管。
“曲帅,修帅,京中来了指令。”一个副将模样的人站在城墙下恭敬地禀报到。
曲英杰和修撰对视一眼,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指令是实实在在的圣旨,正规的那种。曲英杰和修撰跪在地上恭敬地接令。
“两位将军辛苦了,天子有令于此。”来传话的太监不同于以往娇媚躬身的太监,个个都挺直了腰板,很是精神。
皇帝亲政之后有许多事情都在潜移默化地发生了变化,比如这太监,就不同以往。以往的太监都娘了吧唧的,尖酸不说,还傲娇的很。可是皇帝掌权后,太监看上去就如同一般人家长得清秀点的少年。无论走路还是站姿都如同寻常男人一般挺直腰板大步向前,倘若不是没有胡子穿着内侍的衣服,基本上是看不出来他们是宦官的。
曲英杰和修撰知道眼前这个穿着墨绿色内侍官服的太监是皇帝直属的传令太监。更加恭敬起来。
“奉旨,传令两位将军。这段时间打仗辛苦了,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有个休息的时候。朕已经不耐烦了,再有外族进犯直接团灭对方战队,扣押领军人物,跟对方何谈要求精神赔偿。”
曲英杰皱了皱眉,一脸懵逼地看向修撰。修撰眨眨眼,显然也没听太明白。
“大人,皇上这意思是?”修撰是个立马就问的类型,一定要弄懂领导的意思再行动,否则万一理解错了,那就是一笔烂账了。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那个苏妲己不就是理解错了女娲的命令,虽然按照预想弄亡国了商纣,可是民不聊生却惹怒了女娲。
传令的太监让两位跪在地上的将军先起来:“两位将军请起,天子的意思让咱家跟你们说明白。天子说了,常年打仗民不聊生,这些外族的人记吃不记打。两位将军再对阵的时候直接擒贼先擒王,押着管事的跟他们谈判,让他们付钱赔偿咱们的损失。”
曲英杰和修撰默了个,头一次听说打仗还能要钱的。不是将对方逼退就是最佳的战果了么?还跟人家要钱?这能行么?
看着两位将军眼睛里写满了迷茫,传令的太监笑了笑:“两位将军不必为难。天子此次还命咱家带来了专门帮助两位将军要钱的人。”
说罢,军帐门帘掀起走进一位白净的少年,乍一看跟女孩子有得拼,可是眼神的锐利却让人无法认为他很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