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从昨天旁晚开始,楚馥与夙夜便已进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模式。
一夜的无话,好似两个原本一直纠缠在一起的人,蓦然的再没了任何的交集了一般。
楚馥安静的起身,望着软榻边上早准备好的洗漱用品,也不多话,依旧是安静且是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楚馥彻底的清爽了以后,她才望着自己的指尖,微微的有些发呆。
她不是第一次绣花,不是第一次拿绣花针。
但这却是第一次在第二天清晨起来以后,自己的指尖没有隐隐的疼痛。
为什么呢?
楚馥微微的拧眉,望着自己的指尖,半响,才是脑中闪过了什么一般,轻轻的细细的闻了自己的指尖。
是药?
谁在她入睡之后,给她的指尖上了药么?!
楚馥隐约的意识到了这样的事实,继而也毫无意外的明白,能够如此靠近了她,却没有惊扰她的人,便也就只有夙夜一人了。
“衣服……会穿么?”
只是,就在楚馥还有些发愣的时候,夙夜已是一身云锦月白长袍,用金丝绣着别致的花样隐纹,显得格外的飘逸潇洒,玉树临风。
可楚馥听着夙夜的话,微微的咬了唇,一双凤眸再望向夙夜时候,除了惊艳,还有一些幽怨。
“你若不想管,可以不必来。”
“若不管你,丢的……可不就是我的人。”
夙夜直接无视了楚馥的那一星半点的情绪,微微的扯了唇角的笑,一步步的朝着楚馥走了过去。
“我怎么就丢你的人了?就算是我跟着你学规矩,但没学好,也只能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楚馥微微的动了眉眼,双手在袖中微紧了一分,再看着夙夜的双眸,情绪里却是不知不觉的夹杂了一些委屈。
这个该死的男人,究竟是要哪样?!
明明就关心她,明明就在乎她!
却又偏偏那么一副要死不活的矫情模样。
然后又在她需要的时候,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好像楚馥真的没了他,就不能活的模样。
“难道你忘了?除了你未来巫女的身份,你……楚馥,至少在名义上,还是我夙夜的女人。”
夙夜不是没看到楚馥眼里的情绪,但却始终是温柔的笑着,侧首在一旁的衣裙里选了一套同样是云锦月白的裙子。
“谁说我是。我和你……可什么都没有。”
楚馥挑了挑眉,出声反抗,可那话却怎么听都听不出坚决的意味。
“言下之意……馥儿是很想和我有什么?”
夙夜朝楚馥一笑,一把将楚馥揽进了怀中,一手抬着她的下巴,说着亲密的话,另一手却是干脆利落的褪了楚馥身上的衣衫。
“就算我想,有用么?你不是避子药都给我吃了么?在你心里,不是认定了我和旁的男人有过了肌肤之亲?”
楚馥由着夙夜的暧昧,但在这一次,她却没有退让,更是直接的丢出了她梗在心头难受之极的事情。
“你……”
夙夜揽着楚馥的手明显的一僵,连着他脸上的笑似乎也有些淡去了一般。
但很快的,夙夜似乎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眸色深邃的盯着楚馥,一字一句,问的格外的风平浪静。
“那你究竟有没有过其他的男人?”
这一句,在夙夜的心中,萦萦绕绕了太久太久,也终究是在这一刻,问了出来。
但也同样的,就是这一句,听进了楚馥的耳中,却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痛,几乎疼的她再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他夙夜的心中,她楚馥竟……
楚馥就那么望着夙夜,久久的静默,久久的凝望,终又是在久久的僵持之后,楚馥如山花一般灿烂的笑了出声来。
“我有没有过,和你有什么关系?”
话,是微微的刺耳。
夙夜的双眉紧紧的皱了起来,但他也意识到了楚馥的挑衅。
所以,在夙夜久久的凝望之后,他始终是轻轻的,极为无奈的叹出了一口气。
“有,就有吧。”
是无奈,是苦恼,是情伤。
甚至还有其他的一些什么情绪吧。
这一刻夙夜再没有多看楚馥一眼,只是有些淡漠的松开了楚馥,有些形式化的挑了那一件件的礼服,无声无息的帮楚馥穿戴着。
而楚馥也再没有出声,只心口闷闷的,望着同样沉默的夙夜,她的心似乎是在不停的嘶吼。
该死的,你干什么就不能把话说清楚?
该死的,你干什么就不能直接问清楚?
该死的……
风,轻轻的吹拂着,带着淡淡的荷香的味道。
夙夜只静静的搭理着楚馥的妆容,无一不精心,无一不细致。
楚馥也就乖乖的由着夙夜的折腾,好似她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这样了。
只是,当一切收拾得当,当楚馥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与夙夜,她的眉角还是不由的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