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年这一番话说完,结果也是令初一没想到,她知道,陆佑年在自己作为冬初雪的时候,一向待自己不错,在自己爹爹离去的时候,也没有嫌弃过自己,没想到当她作为一个陆府的小小丫鬟的时候,陆佑年亦是这样坚持了自己的观点。
而令初一感觉深恶痛绝的萧可人,却是像是跟这件事情已经了断了关系一般,一连三天,没有人提起过她同陆之妍事情的直接关系,若不是她的引导,陆之妍能进入那个山洞里面吗?萧可人可是太傅家的女儿,想想她之前还未进陆府的门时,地位已经高于陆之悦了,现在她就算跟着这种事情有了关系,也根本不会怪罪到她的身上,更何况,她还是大夫人的媳妇,大夫人与她的关系这么好,怎会让她受这种伤害?
之后,陆家的一群人又回到了宅子,现在宅子到处还在挂白,陆之妍离去后的凝重气氛还没有消散,在路程走了一半的时候,初一却微微一闪,躲在了一棵树后,回身又走到了陆之妍的坟墓前,上面立着碑刻,整整齐齐地写着陆之妍的名字,还有生辰。
初一从怀里里面拿出了一个红烛,还剩一小半,这红烛就是之前在山洞的时候,陆之妍身上所带的,之后进了那林子里的屋子之后,就没有再用了。
初一将红烛点燃之后,插在了墓碑前的土里,“陆之妍,若是可能的话,我必定会帮你报仇。你不是应该白白死去的人。”
那红烛泛出黄色的火焰,缓缓地燃烧着。
突然,身后发出了脚步声。初一刚想起身躲起来,到底是谁又回来了,要是发现自己在这里,肯定又要被拉回去灌个罪名了。
初一刚起身没走几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是我。”
初一回头去看,是陆之允,他怎么在这里?
陆之允见着初一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只好自顾自地说道:“我之前说去帮我爹做事,这一弄,就花了不少时间,回来的路上还真是讽刺,倒是正好踏上了亲妹妹的丧礼。”
初一盯着陆之允看着,如今的陆之允有些狼狈,完全不像是在陆府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了,他的胡子都生了出来,整个人的感觉,也成熟了不少,打扮上面,衣角有些破破烂烂,初一记得,陆之允从前穿得衣服,大多都是干干净净,不带一丝破烂。
说起来,不知道陆之允有没有听见自己自顾自地对着陆之妍的坟墓说得一番话,“七小姐她之前也同我提过少爷,字里行话之间,都是对少爷的喜爱。”
之前在那个大宅子里的时候,陆之妍终于想起来在哪里看过初一,便不停地说着陆之允作为她的哥哥有多讨厌,但是陆之妍提起他的时候,眉眼里都是笑着的。
陆之允听了初一说得这番话,转过了身,“初一,能让我单独跟我妹妹呆一会吗?”
陆之允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些哽咽,像是什么东西被压抑住了,说不出来一般。
初一点点头,朝着回路走去。
陆之妍坟前的那根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了。
今日的天色有些不好,沉闷的乌云压在空中,却没有下雨。
此时早已回到大宅里的大夫人安慰了一会三夫人,就去瞧萧可人了。萧可人坐在凳子上,面色也不好,玲珑向她报告大夫人来的时候,她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将衣服整了整。
之后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萧可人满脸笑容地将大夫人送出了门。
初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之后,将身上的那白袍也脱了去,那杜鹃和水仙见了她这一身的打扮,纷纷绕的她远远的。
杜鹃和水仙这样明显的表示,初一倒是还挺高兴的,若是能离得远远的也好,免得靠着自己太近,一会又想着怎么对着自己使坏主意了。
拂柳将初一脱去的白袍收了起来,有些担心地问道:“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初一朝着拂柳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
杜鹃和水仙坐在椅子上面,看着初一同拂柳,突然笑着说道:“初一姐姐还真是命大,这样白白害死了七小姐,还能相安无事地回来。”
自从初一回到这个屋子以后,时不时地就会受到杜鹃和水仙这两个坏丫头的语言攻击。
拂柳听了这话之后,朝着杜鹃和水仙看了一眼之后,缓缓地说道:“你这话有本事到主子面前去说,主子既然放过了初一,那就不是初一的过错了。倒是你,杜鹃妹妹这几日又逞上了口舌之能,看来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了,现在已近完全忘记了惊蛰嬷嬷那几个板子打在身上的痛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