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人能够支援,强烈的生死危机让虎哥放弃了一切的尊严,他颤声道:“刘阳兄弟,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还请你住手……”
此时,纷乱的战场终于恢复平静,那十几个人被花花咬伤了七八个,余下的发一声喊作鸟兽散,而虎哥的六个亲信五个受伤或者晕倒,唯一完整的大猫子被吓坏了,根本不敢动手。
刘阳听了虎哥的话,不再下嘴,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向虎哥。
虎哥全身一抖,差点没昏过去。
这时候的刘阳实在是太吓人了,鲜血染红了他的脸,头发上、脸上,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可能是因为重伤,他的眼睛完全是血红的颜色,极为恐怖。
刘阳没有答话,却微微点头,而后他似乎要爬起来,可是伤势太重,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
他咳嗽几下,喷出一大口淤血,终于颤巍巍的爬起身来。
他面无表情的扫视一眼虎哥的一众亲信,再扫视所有杂役,当他目光看向他们的时候,没有人敢与他对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后,刘阳迈步,却一抚胸口跪倒在地,喘息几声,咳嗽一下,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刘阳再次起身,却弯着腰。迈步,停顿,喘息几下,再次迈步,停顿,喘息几下,第三次迈步,停顿,第四次迈步,停顿,第五次,第六次……
在所有杂役的注视下,刘阳的步子迈得越来越顺畅,每次迈步停顿的时间越来越短,喘气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同时,他的腰杆也越来越直。当他步入小树林时,他的步子看似已经没有什么异样。
终于,他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包括虎哥在内,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的人生中,在这一刻起,不会忘记那个身影,那个狼狈到极点,却又让所有人胆颤心惊的身影。
……
回到住处,刘阳一跤跌倒,吐出一口鲜血。看来这次吃亏吃大了,内脏的伤势可能不轻。
他忍着钻心的疼痛坚持着走进自己的房间,爬到榻上,取出天运宗弟子送的伤药,掐下一点点吃下,对花花道:“替我看着点!”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再次清醒时,刘阳感觉浑身都在痛,但是胸口那种烦闷感轻了不少,这是好事,说明内伤轻了。
往窗外看了看,似乎天色已经黑了,自己一觉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肚子一阵咕噜噜的响,刘阳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苦笑一下,自言自语地道:“还是考虑不周啊,没想到这件事!”
这时候,花花听见他的动静,汪汪叫几声,从门外费力的拖进来一个食盒。
刘阳忍着疼痛将食盒提到榻上,掀开盖子一看便笑了。
里面是饭菜,很丰盛,有菜有肉有饭,而且数量不少,足够自己和花花吃的,这种待遇在以往是虎哥那群人才有的。除了这些,甚至还有一种带着浓烈草药气味的粥。
刘阳笑笑,看来,自己算是无心插柳,把这帮人吓住了,估计以后自己的待遇会直线上升。
没有任何犹豫,刘阳端起碗筷吃了起来,他不信这帮人有下毒害自己的能力和胆子。肉没吃,留给花花解解馋,这小家伙跟自己的这几天吃不好喝不好的,算是遭了不少罪。
在花花胡吃海喝的时候,刘阳瞥了它一眼,道:“我说,你不地道啊!明明有那么强的实力,为什么不早点上去帮忙,害得我受这么重的伤?”
花花不理,对着眼前的肉骨头拼命攻击。
刘阳笑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想我把你当宠物对不对?”
花花依旧在对付肉骨头,嗷呜两声表示刘阳的猜测是对的。
刘阳点点头,“嘿嘿,看来你的经历也不少啊,小小的身上到处是伤口,我还以为你是跑到大阵里面为了逃难呢,现在看来可能我想错了。那么,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花花无法回答,继续对付肉骨头。
刘阳也没想过它能回答,吃着饭,刘阳心想经过今天这一番折腾,自己修行的两大障碍应该清除了,等过几天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真正修炼。
刘阳不是受虐狂,不会平白无故的想挨揍,也不是施虐狂,平白无故的想折磨某些人。几天前,刘阳记熟了经脉穴道之后,就想着开始修炼,可是他却发现根本无法入定。入定要求排除一切杂念,而刘阳总是想起自己的蛮荒行中经历的许多场景,且多数都是些恐怖惊悚的记忆。
连续几天,几十次尝试都是如此,他恍然大悟,自己七个多月的蛮荒行经历了太多,一直以来心情极为压抑,心中充满了戾气。当花花出现之后,他的情绪出现波动,这些一直以来被他强行压制的戾气便开始不受控制,这才让他的心绪繁乱无法入定。
要想成功入定,他必须将这些戾气发泄出去。而发泄戾气的方式就是见血,先被别人揍,以怒火使得戾气上浮冲脑,而后再揍人发泄出戾气,这就是刘阳制定的策略。至于这个过程会经历疼痛的折磨,经历武超的折腾之后,刘阳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受不了的疼痛。
今天的一番被虐和施虐,以及歇斯底里的大笑之后,他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情轻松了很多,也许再次尝试入定的时机已经到了。xh:.147.247.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