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中的画笔在桶里涮了涮:“这花有些难画。”
“花其实挺简单的,只要了解了它的走向铺上颜色就好了,一开始画不需要那么多讲究,细节是后面往上添的,就像画苹果一样,了解它的面就好了。”陆风白站在他身后解释道。
秋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睛睁落在自己的身上,神色与她之前所见的不一样,竟然有几分温柔,那眼神莫名的让她的心咚咚的跳的快了些。
当她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立刻移到画上,神态自然毫不做作。
或许是陆风白的神色太过自然了,秋辞也没有多想,于是说道:“老师能帮我改一下吗?”
“可以。”
秋辞从自己的位子上起身,陆风白坐在她的座位上,她便站在他旁边静静的而看着,每次看到陆风白画画,秋辞就会感觉十分的美好,他画画的时候神色十分专注,那双眼睛十分的明亮。
而每次秋辞总会忍不住把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当他涮笔之时,秋辞才会反应过来,看着画板上的画,仅仅是动了几笔,就和她刚才画的完全不一样了。
仿佛,多了一丝生命力。
“给你画了一朵,后面的自己画。”陆风白起身将笔放在桶里。
秋辞有些郁闷,他的这种境界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可是一想到她比自己多学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就释怀了。
教室里的人渐渐的来齐了,水粉这种东西好像也到了瓶颈期了。
秋辞低着头扶着额头有几分郁闷,屋漏偏逢连夜雨,可能说的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了,素描到了瓶颈期,水粉也到了瓶颈期。
旁边的孙肖安似乎把手头上的画画完了,于是十分得意的松了一口气,看着秋辞,得意的问道:“怎么样,画完了吗?”
秋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几分绝望:“我画不好画了,你帮我改一改,让我找找感觉。”
孙肖安似乎很诧异,看着秋辞:“你确定,我的风格和你可是一点也不一样啊!”
他们两不是一点不一样,简直是一个正一个反,一个精致,一个洒脱,秋辞总是喜欢把什么都画的十分细致,而他却总是画的十分潇洒,每一笔都十分的大胆。
刚开始画画的时候就是因为他太洒脱了,画面经常就是一片狼藉,于是乎就被之前的老师夸奖说:此人画画,放荡不羁,生性洒脱。
他和秋辞完全不是一个套路的。
“或许你能救救我,我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秋辞有些沮丧的看着他。
听秋辞这么说,孙肖安立刻起身走到她位置上坐下来,有人能够认同他画的画,他怎么会拒绝了。
然后他一坐就走不掉了,直到那副让秋辞快要崩溃的画被他画完了之后,他才停下来,手上的笔往地上十分潇洒的一扔,身子向后微仰,眯起眼睛看了看画面,随后嘚瑟的站了起来。
“画完了,怎么样,有么有学到我的洒脱。”
秋辞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幽怨,她本想让他改一改就好了,结果他给画完了:“画法没学到,你扔笔的姿势学会了。”
孙肖安咧着嘴大笑起来:“扔笔也是一门技术,学到一点总比什么都没学到的要好啊!”
秋辞无语。
陆风白改完画起来就看到孙肖安十分嘚瑟的和一脸无奈的秋辞在说话,于是走了过去,声音略带严肃的说道:“说什么话,画好了吗?”
孙肖安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说道:“画完了,正准备重画。”然后立刻从画架后面挂着的袋子里抽出一张新的画纸,贴在画板上一本正经的开始画起来。
秋辞没办法也只好拿出一张新的画纸,陆风白看了看秋辞的画,又看了一眼孙肖安那副躺在地上的完成品问道:“孙肖安给你改的?”
“确切来说,是他画的。”秋辞说的时候十分无奈。
“你是应该学学他的画法,你画的太谨慎了,收的太紧,适时地往外放一放也不错。”
孙肖安听到得意的朝秋辞一笑:“秋辞你看老师也这样说了,你就拜我为师,我可以教教你,如何放荡不羁的画画。”
秋辞还未说话,就听陆风白说:“你放的太厉害了,应该收一收。”
随后孙肖安不再说话了,抱着调色盘认真的画画,生怕又被陆风白一句话给噎住。
秋辞画纸贴好之后,正低着头翻画册,陆风白说:“今天你不要画这些东西了,画你想画的,就权当发泄,画什么都行,抽象派的也行,尽量的让自己放松。”
“真的?”
“恩。”
秋辞合上书,她脑子一下子完全空白了,该画什么东西呢?她望着干净的白纸,真的不知道该画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