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很残忍，但她必须学会接受他的残忍。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退至墙壁，后背重重撞上那一堵坚固刷白的墙，伸直想要去拉她一把的手指慢慢缩了回来，最后握成关节泛白的拳头。

她默默低着头，颊边发丝垂落使他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但她抖动的双肩告诉他，她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喉咙像被灼烧过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傅君奕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安慰的话始终未能说出口。

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万海里。

傅君奕不知道董艾在想什么，也不想去猜她的心情，只是她的突然抬首，害他险些收不回自己带着关心的手臂。

不知她看没看见？

“你到底有没有、哪怕丝毫爱上过我？”这一次，董艾问得异常平静。

“没有。”依旧是否决的答案，也没有一刻迟疑，令人想找借口都找不到。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把你当妹妹。”不知为何，自从知道她爱着自己，傅君奕就再也不能将‘妹妹’这两个字说得理直气壮。

“我叫你哥，但从来不把你当成哥哥看待。”董艾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从今日开始，你无需再将我当妹妹。”

傅君奕猛然屏住呼吸，心像被什么占据，又胀又痛。这是难过吗？原来难过是这种感觉。

听到她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他如愿听到这些话，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终于要放弃他了，放弃对他的爱……

“现在不爱没关系，我会令你爱上我！”董艾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努力不够，所以他才感受不到她的爱，只因么没这称呼，但她要告诉他，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得到他爱的女人。

“……”傅君奕被她的话震住了，久久不能说话，他能感受到她的决心，也明白这是她在做最后努力。

残忍的话到了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自己视线。

董艾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说出那番话，但她却没有后悔，只是涨红着脸离开他身边，不仅因为害怕听到他的拒绝，还因为害羞。

一说完仿佛宣誓的话，她不敢面对他，所以很没骨气地躲了起来，而且是躲进女洗手间，那个他绝对不会进的地方。

看着镜中脸红得像熟透苹果的自己，她的心轻松了不少，因为以后她就能光明正大爱他了。

董艾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她深呼吸，然后给自己打气。从今天起就让他感受自己满满的爱意吧。

拍了拍脸颊，准备好再次出去面对傅君奕。

‘唰’地一声，用力拉开洗手间的门，门外站着的人使她一愣。

刚才，自己跑进洗手间的时候，好像碰到什么人，会是他吗？那他，听到了多少刚才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