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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冲看着她的背影,耳边传来母女俩的对话声。
这几****跟着南菻嫣处处走访,看她替那些农户们看诊,无论是多么粗鄙脏乱的病人,那张仍然有一团稚气的小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不耐烦或者嫌弃。
她看诊时,以及在崔毕宸提起诊金之类的事情时,脸上浮现的认真与凝重,与她的实际年龄丝毫不相称。这种不合年龄的认真,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
他忽然笑了一笑,带着几分自嘲。
如果几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他会被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孩子吸引,他一定会大声嘲笑那个人。
而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南菻嫣已经抓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招揽南菻嫣进军营的想法。
屋里,南菻嫣把今天村民们给的诊金全数递给崔毕宸。
自从上次崔毕宸提过诊金的事,她就不再屡屡拒绝村民们给的谢礼。这几日因为气候原因,生病的村民变多了,大家不好意思看她白忙活,说什么也要给她一点钱作为诊金。
崔毕宸结果那几十文钱,带着些嫌弃道:“到底是乡下人家,这么穷酸。想当初国相府请大夫,哪次不是白花花的银两掏出去的……”
“母亲!您少说两句吧!”南菻嫣皱着眉头打断她的絮絮叨叨,“咱们现在什么情景您还没看清楚吗?别再一直念叨国相府了,咱们好不容易在南街村立足,您一定要因为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毁掉这一切吗?”
崔毕宸没想到南菻嫣会有这么大反应,她愣了一会儿,继而拔高了声音道:“你现在是在教训我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还不是心疼你跑来跑去吗?再说了,请大夫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什么叫不切实际?难道你要我一辈子甘愿在这个小破村里过一辈子?!”
听到崔毕宸越说越大声,南菻嫣急忙捂住她的嘴。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母亲你先别生气。”
崔毕宸冷冷地“哼”了一声:“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个累赘,你是负责赚钱的,这个家自然你说了算!”
南菻嫣大感头痛,又不好与她再吵,只得闭口不言,默默地起身去收拾药草准备熬药。
崔毕宸见她不吭声地又去熬药,自觉没趣,冷冷地丢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然后自顾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南菻嫣就背着背篓上山采药去了。
为了不惊动木冲,她特地比平时更早起了半个时辰。
果然,自以为掌握了她作息时间的木冲没有出现。
南菻嫣背着背篓采药,心里一时不知是开心还是失落。
走到她之前做了记号的地方,南菻嫣蹲下身子开始挖草药。
突然,她看到不远的山坡边上长着两株野山参,已经结了几串果子,想来底下的根应该是长得不错,能卖些银钱。
她心下一喜,立刻站起身跑过去。
却没想到她昨晚因为崔毕宸的一番话没有睡好,早上因为躲着木冲又早起了,猛地站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个趔趄向前摔去。
南菻嫣下意识地护住头部,却没想到摔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然后熟悉的声音自上方响起:“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