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柳姨娘她”……”老大夫闭了闭眼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整个人梗着脖子,不像是在汇报病情,倒像是在刑场赴死。
“嗯,怎么了?”高乐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右手端起一杯茶,漫不经心的呡了一口,左手放在椅子扶手上,随意的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装似不经意的问着。
“柳姨娘她……和孩子都没事。”老大夫已经被弄的满头冷汗了,两个腿肚子止不住的打颤,闭着眼睛答到。
“哦~是吗?”高乐候拖长了声音,见老大夫两股颤颤的模样,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茶杯接触到乌木的桌面,在安静的屋子里发出一声轻响,让老大夫一颤。桌面被油抹的很光滑,当镜子用都不无不可,此时正好映照出高乐候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眸。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老大夫被吓得不轻,噗通一下会在地上,朝着高乐候连声求饶。
“饶命?那你犯了什么事呢?”高乐候瞅了一眼地上的人,随意的问道,语气却格外的冷。
“小人知罪,柳姨娘……”老大夫埋着头,不敢去看高乐候,停顿了一会儿,这才接着说道:“柳姨娘根本没有怀孕!”
看着地上的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高乐候却突然笑了,仿佛刚才那个一身冷气的人不是自己,淡淡的开口说道:“既然是这样啊……你出去吧,急得要保守秘密,不然……”
高乐候的话并没有说完,可能给京城里权贵看病的,那个不是人精。老大夫连声应道,屁滚尿流的从地上爬起来,东西也顾不得拿,就往屋外跑,步子凌乱,差点被自己绊倒。
走出房门后,那老大夫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不住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刚才的一遭,可真算是要了他的半条老命。幸好,活着出来了。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庆幸,眼前便是一黑。老大夫艰难的转过头去,勉强看清了身后的人,一瞬间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是不敢置信一般。
下一刻,老大夫便没了气,眼睛却还依旧瞪得圆溜。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门外没有人应声,然而别说是尸体,就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就像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然而就在刚才,一条人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那里,没有一点儿痕迹。
“醒了?”高乐候转头朝床上的人说道,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像是已经肯定了一般。
床上的人闻声睁开眼睛,像是刚醒来一样,挤了挤眼睛,带着一丝疑惑的开口说道:“这是哪儿?”
“这是本候的房间。”高乐候也不管她究竟是真的刚醒,还是一直在装睡,依旧朝床上的人笑了笑,轻声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