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云对此事怎么看?”
“秦康差点跟那卖树的打起来,后来经劝,没有办法,他去请他姐姐来,属下则跑来通禀大人。”
听完这些,柳舟觉得,秦云可能还不知道这事,不然秦康怎么可能跟那些卖树的打起来?一番思索后,柳舟道:“走,到郊外一趟。”
铁飞花身为柳舟书童,本是可以不跟着去的,不过铁飞花却很好奇柳舟是个怎样的人,所以也就一同跟着去了。
出得余平县城,外面景色翠绿,养眼的很,偶尔的一丝夏风吹来,破为舒适。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过林间小道,在一岔路口跟秦云相遇,秦云此时全无那天初见的愁绪,更多的是一种身为女强人的坚毅。
柳舟向秦云微一拱手,道:“程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云略表歉意,道:“民妇暂时也所知不多,但请到了之后再议吧。”
柳舟点头,然后双方会合,一同向出事地点赶去。
出事地点是一片荒坡,种不成庄稼,因此全部种成了树,那些树说不上参天大树,不过盖民房正合适,双方赶到的时候,那块荒坡的主人以及他的家丁全都拿着锄头之类的东西戒备着,几名衙役站在一旁,也一刻不敢懈怠。
柳舟等人上前,秦云看了那人一眼,道:“张员外,你这是何意?”
被称为张员外的男子叫张富,身材微胖,年纪在三十岁左右,见到秦云之后,冷哼一声:“意思很简单,就是这些树,我不卖了,想要,除非你加价。”
秦云微微凝眉:“价钱在之前就已经讲好了,你怎能出尔反尔?”
“程夫人,价钱当初是讲好了,可树在我的地头又长了几天,你说该不该加价?”
秦云气的脸色苍白,不过仍旧保持镇定:“好,你要加多少?”
“每棵树再加一两银子。”
“你这分明就是抢劫!”跟在秦云身后的秦康忍不住又要怒骂,他是个身材微瘦的男子,不过长的却还算英俊,此时气的脸都充血了。
“树在我的地头,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你能怎么着?”张富冲秦云得意的笑着,好像觉得这个俏寡妇,不欺负白不欺负。
柳舟站在一旁,冷冷道:“张员外是吧?”
张富一惊,因为柳舟没有穿官服,他直到柳舟开口才发现县令大人在这里,于是连连行礼:“柳大人,您怎么来了?”
柳舟冷哼一声:“这些树皆是本官为无家百姓建造房屋所用,你既已卖给程家,为何又突然不卖?”
张富显然有点害怕,不过在金钱面前,胆子到底还是壮了一些,道:“大人有所不知,其他县的树木在大雨过后,价钱突然就翻了好几倍,草民……草民心有不甘啊!”
柳舟瞪着张富:“生意本就如此,你事先没有眼光,将树木卖给了程家,程家已将钱给你,你如何能再反悔?”
张富心知柳舟倾向秦云,再多说也是无益,于是又露出刚才那一副无赖样子:“树在草民的地里长着,这几天也粗壮了不少,让程家加价,是应该的,你们要不肯加价,不卖就是。”
秦云微微凝眉,心想如果这里的树木要是伐不成,就只能伐她之前买下的那些土地自家种的树木了,可那些树木自己早有成算,还有大用,怎可现在就用?
就在秦云这般想的时候,柳舟望了一眼张富,道:“既然如此,那程夫人不买便是,请张员外将之前程夫人送去的银两再还回来吧。”
张富没想到柳舟这么好说话,树木收回来之后,卖给其他县的人,自己赚的可比从秦云这里赚的要多的多,心中一喜,随即将之前秦云送去的银两拿了出来:“早给程夫人备好了。”
秦云心头微沉,想难不成柳舟早已看出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