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之前,接头人给陆宇峰弄了一支手枪,可他却没告诉我们,还给自己偷偷弄了一个手雷。
现在形势危急,他也不藏着掖着了,凑到我们身边,把那颗手雷拿出来,对我们比划一下。
我望着这颗手雷,心里突然来了恨意,心说要不是被困火场,我保准对这接头人来顿闷踹,他有手雷不早吱声,害得我们仨把肩膀都弄伤了。
看接头人这就要撇雷,陆宇峰招呼我们赶紧找掩体。
屋里就这么大,中间都着了大火,我们想躲避,也只能贴墙角站着。
我没法子,只好拿出一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架势,还抱着头蹲下来。
接头人看我们准备好了,他把引线拉了,我发现他挺有准头儿,把这手雷一下撇到墙角,还卡在那了,嗤嗤的冒烟。
我一听这声儿,心里就乱蹦,谁知道这石头房结不结实?万一架不住炸,塌了怎么办?我们没被烧死,最终却被砸死了,这也挺搞笑的。
但现在做什么都晚了,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轰的一声响,整个石头房都抖了一下,接着便是一股热浪,对我肆无忌惮的吹了过来。
这种热劲儿我能忍受得了,但随之而来的碎石块打得我浑身生疼。尤其有极个别的,就跟小锥子戳在我身上一样。
我呲牙咧嘴的忍着,等爆破彻底结束后,赶紧站起来,跑过去查看情况。
这石头房倒是没塌,那个墙也被炸了一个大窟窿,不过谁也没想到,墙里也有铁栅栏。
手雷把石头炸碎了,但铁栅栏一点事都没有,我看着眼前一幕,心里突然一片死寂,觉得我们哥四个是断送在这儿了。
陆宇峰瞧着铁栅栏,咦了一声,他又凑近看了看,突然笑了。
他把背包先顺着铁栅栏丢出去,又把脑袋放在栅栏前,试着往外挤。
墙里的铁栅栏,估计在当初设计时,就是为了做框架的,一根根的间隙很大,陆宇峰使劲挤了一番,还真把自己挤出去了。
这么一来我们都见到希望了,接头人随后,我其次。
我们仨都没问题,等潘子时,出岔子了,他块头大,尤其还有一点小肚子。
看着他拼命往外挤,尤其最后真就卡在肚子上时,我真想损他几句,心说让他平时贪嘴,这时候坏事了吧?
在我们逃生这期间,石头房内的形势又有了不小的变化,地板里的火油陆续往外渗,火势也渐渐往墙角蔓延。
在潘子整个人卡在栅栏里时,有一团火都把他鞋子烧着了。潘子一边使劲乱蹭鞋底,一边哼呀呀的惨叫。
陆宇峰望着潘子,突然上来一股狠劲儿,跟我们说,“一起上,拽他!就算拽出个残废来,也比烧死强。”
我心说也只好如此了,我们仨全凑过去,陆宇峰和接头人一人拽着潘子的一支胳膊,我没下手的地方,只好拽起潘子的脖子来。
陆宇峰还让潘子拼命收腹,我们仨也都毫无人情味的发力。
这种拽法很冒险,但我们赌对了,最后嗤的一声响,潘子整条裤子都被铁栅栏刮坏了,我们却也把他“**裸”的拽出来。
我们四个望着身后的火场,全都坐在草地上大喘气。
我心里有这么个想法,这就是黑子、细鬼和刀客的坟墓了,一场大火也算是给他们火葬了。
我们又等了半个小时,有一伙警察跑了过来,他们一定是开车来到山区,又跟我们之前一样,徒步奔过荒草丛的。
这些警察我是头一次见到,显得很陌生,尤其接头人也跟我们仨有过一样的经历,他出面与警方配合就可以了,我们仨也不管这烂摊子了,等缓一会后,就起身往外走。
我们穿过荒草丛,又坐回黑车里,陆宇峰当司机。
只是这次他把车开的很慢,而且他身子状态不咋好,显得很疲惫。
其实我和潘子也没好过到哪去,我估计我们是被是烟熏到了,外加本身有感冒。
我跟陆宇峰建议,回去再继续输液去。
我们把车开到家门口,一同上楼换了身新衣服,潘子当时比较丢人,他捂着下体,跟做贼似的嗖嗖跑到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