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关键时刻,我被逼急了,有了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我又退后几步,双手放在嘴前,做成喇嘛状,玩命的吼了一句,“越狱!有人越狱!”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全愣住了,就好像瞬间被定型了一样,尤其武郎,还保持着往下压匕首的姿势,却一脸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我。
陆宇峰趁机使劲推他一下,又急忙缩身子,钻了回来。
我这一嗓子远远传出去后,也引起了岗哨的注意,探照灯一调头,嗖的一下照向了我们。
我们这群人根本无所遁形,全都暴露在灯光之下。
我估计黑老大他们保准在心里把我骂了个遍,但我这么想的,如果任由刚才的情况发展下去,我们仨都会死,这次任务也等于宣告失败,但我喊了句越狱,狱警插手这事,至少我们哥仨的命保住了。
武郎巴嘎了一句,又对我们连连摆手,让我们快点出来。
看他的意思,我们还没到绝望的地步。
陆宇峰就站在电网旁边,他又迅速钻洞爬起来,这次没有人打他算盘了,因为他要死了,无疑挡住了大家的出路。
随后我们也很迅速的行动。
探照灯一直照着我们,我们却都聚集在电网之外,警报也被拉响了,估计不出三五分钟,就会有警察和警犬赶到。
武郎让我们沉住气,又指着陡峭的草坪说,“放心,你们跟我学,都能活下去。”
随后他抱紧脑袋,整个身子一扑,滚了起来。他是横着滚得,这时候还刮起大风来,让整片草全都胡乱摆动。武郎本身穿着“迷彩服”,外加被风一搅合,他在草坪中滚动时,隔远看,一点破绽都没有。
我心里有疑惑,心说这草坪下面是悬崖,武郎这么做,怎么可能有活的希望呢?我们到时直接摔下去,岂不是见了阎王?
但黑老大他们信武郎的话,黑老大还跟保镖先效仿起来。
他俩各自哼了一声,先后扑出去,迅速的在草坪上滚动起来。
只是他俩穿的是监狱服,是白色麻料的,跟草坪一对比,太明显了。就好像有两个白道子,在草坪上移动一样。
哨兵都配狙击枪的,本来他没急着开枪,估计是抱着活捉我们的态度,但看到我们用这种逃法,他急了。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保镖身上出现一股血雾,他也惨叫一声,不再抱脑袋了,整个身子松松散散的借着惯力往下滚。
我不知道这一枪下去,保镖当场死没死,但能肯定的是,再这么一滚,他活不了了。
胖狱警吓得一脑门汗,现在就剩我们四个了,我们也根本没更多的选择,要么冒险滚草坪,要么等着束手就擒。
胖狱警跟我们仨说,“三位兄弟,兄弟!咱们现在要同心协力才行。一起往下滚,谁能活,看运气吧,妥不妥?”
我望着他,心里连连鄙视,心说刚才他要杀我时,怎么没这态度呢?
我不想理他,但陆宇峰一左一右抓住我和潘子的手,又对胖狱警说,“好,你数数,咱们统一行动。”
陆宇峰偷偷耍了个技巧,他捏了我手掌一下。
我反应过来,也明白了他的意图。我也接话说,“胖头儿,来吧。”
胖狱警对我们竖起大拇指,赞了句“你们是汉子!”随后他又喊了三二一,带头抱脑袋扑了出去。
可我“听”陆宇峰的话,我俩压根没动。潘子傻兮兮的,倒真想往外扑,陆宇峰使劲拽着他,让他一个踉跄后,止步了。
这么一来,胖狱警算被我们涮了,他自己跟个肉球似的,嗖嗖往下滚。
他也知道发生啥了,忍不住骂了句,“他妈的!”
我是不想接话,但潘子不干,这小子指着胖狱警斗嘴,反正先爹长妈短骂一番,又说胖狱警就是个傻**,有本事爬上来打我们啊?
胖狱警穿着警服跟草坪也不对路,这次就他自己往下滚,异常的明显。哨兵准备的很充分,也真有准头。
一枪下去,正好给胖狱警来个爆头,让他成为一个滚动中的尸体。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很解气,不过同时我也头疼起来,接下来我们仨怎么办,我不想有人牺牲在草坪之上。
陆宇峰有个办法,他故意往草坪里走了几步,远离我和潘子,又一转身,对着远处的探照灯摆起手来。
他这么做明显在赌,赌哨兵是我们的人。
我心里砰砰直跳,心说这要赌赢了那还好说,一旦输了,这哨兵误以为陆宇峰有啥动作,不得乱开枪啊。
我盯着陆宇峰身上,怕随时会冒出一阵血雾。
但很幸运,陆宇峰赌对了,探照灯突然闪了一下,算是对我们的一种回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