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莫蝶衣伤的怎么样?死了没有?”比起刚刚对冷闲庭的语气,莫雪鸳明显有所缓和。冷子烨忍了忍,转回身。
“不知道。”冷子烨不看莫雪鸳,低头拜神一样坐到桌边,心里越想越憋的慌。
“怎么会不知道?青宁说是你送莫蝶衣回的梧凤殿啊?”莫雪鸳甩了手中咸瓜子,扭身倒了杯水。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冷子烨重哼一声。莫雪鸳本想撩下茶壶的手在空中一滞,眸子暗光微闪,便作无意的搁下茶壶,起身欲回内室。
“莫雪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冷子烨终究没忍住,怒声看向莫雪鸳。莫雪鸳心下微沉,心里猜道冷子烨指的什么,可这件事她要怎么解释呢?
“告诉王爷什么?”莫雪鸳思忖片刻坐了回来,手指下意识掸了掸并不褶皱的裙摆,并没去看冷子烨的眼睛。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对付莫蝶衣的?什么时候定下今晚的法子,又是什么时候跟叶浮生事先商量好的?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冷子烨剑眉紧皱,眼中透着隐隐的失望。
“王爷真觉得今晚的事雪鸳有跟叶浮生那损缺儿商量过?”莫雪鸳顾左右而言他。
“莫雪鸳,你知道本王指的什么!”冷子烨正色看向莫雪鸳,肃然开口。莫雪鸳手指绕着杯缘旋了两圈儿,停顿片刻,忽的抬头看过去。
“其实雪鸳觉得沈仪容说的一句话很有道理……”莫雪鸳犹豫了一下,却是冷子烨先开口了。
“我们之间除利用,还有别的关系吗?”这是沈仪容的原话,初时冷子烨便听这话不舒服,他觉得莫雪鸳跟自己该是同样感受,到现在,他仍这么觉得,“真的再没别的关系了?”
看出冷子烨的伤怀,莫雪鸳暗自吁了口气。
“沈仪容说生死不弃的,王爷忘了?”莫雪鸳的话峰回路转,顿时将冷子烨糟糕到极点的心情拉了回来,看出冷子烨的茫然,莫雪鸳继续道,“雪鸳只是觉得这件事算不得影响全局的大事,就像雪鸳每月月信的时间一样,难不成王爷连雪鸳何时月信这样的小事都要知道?”
其实莫雪鸳并不是这么想的,这件事,她是有心不让冷子烨知道,既然要保冷闲庭君临天下,那么从答应恨无殇的那天开始她便知道,终有一日,她与冷子烨会分道扬镳,更甚者拔刀相助都有可能。
防人之心不可无,从现在开始,她所做的每件事,不可能都让冷子烨知道,她该有自己的秘密了。
“是这句话?”冷子烨挑眉,心情变得十分微妙。
“不然呢?还是王爷觉得雪鸳与你之间只是利用关系?当然了,如果王爷觉得雪鸳必须事无巨细都要告诉王爷,也没问题的,不过前提是,王爷能做得到?”莫雪鸳扬眉反问时,冷子烨忽的心虚。
“嗯……其实像是你什么时候月信这件事现在看来是小事,你不说,本王不问便是了。对了,你刚刚说叶浮生是损缺儿,什么意思?”冷子烨将话题引到别处。
“阴损缺德呗,还能是什么意思!”其实这么个敏感话题,莫雪鸳也很乐意被冷子烨茬过去。
深夜的梧凤殿一片漆黑,莫蝶衣裹着锦被默默坐在床头,由着胸口传来钝痛,阴蛰冷目空洞暗沉如两个无底深洞。思前想后,莫蝶衣方觉自己设的局,根本就是莫雪鸳的局中局,是她太低估了莫雪鸳,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