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楚楚的上流聚会,优雅的音乐、上等的美酒、秀丽的美人向来是缺一不可。只不过今日有了些许例外,在宽敞豪华的宴客厅里,俊美无俦的男子不少,唯独女性少的的可怜。
在这种‘类政治’沙龙里面,在场的无一不是各大家族未来的中坚力量,其心性和城府绝不会如报纸杂志上所评论的那样犹如花花公子或纨绔子弟,富二代或衙内,不但是对家族未来的不负责,也是对子女的不负责!
正如徐青水所言,徐家‘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故事,无疑是对别有用心的人的巨大启迪和诱惑,他们权衡利弊,取舍得失,肯定了这是一桩本小利大的交易和筹码,心动的决不在少数,只不过在于李然没有商谈出结果之前,大家都再观望,却想不到有人手脚竟然会这么快!
更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那个曾经跺跺脚就让国内政治气氛颤三颤的孙女!
或许是因为稀少,作为宴客厅里少数女性,她的美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一出场,就引起窃窃私语地评论声。
她有着一头乌黑柔亮的披肩短发,三七分的刘海下露出一小片光洁的额头;被一大群可作为父亲的人们所盯视着让她的眉梢微微挑起,浓密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深邃有神的大眼,眼波流转间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冷漠与疏远;细巧的瓜子脸上画着精致素雅的妆容,湿润亮泽的粉红唇瓣微微抿起。
她穿着一袭深蓝色的抹胸晚礼服,裙摆处繁复层叠的木耳边优雅精致,欺霜赛雪的藕臂,丰满的乳峰和短裙摆下那匀称白嫩的修长**,深蓝色的高跟凉鞋系绳如蛇一般缠绕在脚踝上,完美高挑身材,二十出头的方艾年纪无一不让现场喜欢女色的男人多看了两眼。
只是一联想到这个女人身后的背景,有色心的男人均是收起了多余的心思。
唯有龙崇泰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细长微闭的眼睛闪过一丝冰冷的异色,很快就被春风扑面般的笑容遮掩住了。
“宛妃!”
右手端着杯子,左手横在平坦的腹前优雅地抱着右手肘底,神色沉静冷漠地沈宛妃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她的娇躯微微一颤。深吸一口气,沈宛妃转过身,印入眼帘的是一个西装笔挺,俊涛颀长,年约二十五的年轻男子,他的神色有些沉重,有些黯然,但隐隐中又有解脱之色。
“我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爷爷……怎么可能会同意?我和你……”
秋水盈盈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朱唇微启,沈宛妃神情漠然,:“豪门大族,我们的婚事又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做主了?”
男子正要说话,仿佛能察觉到沈宛妃内心深处的彷徨,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沈宛妃身边,含着磁性柔和的嗓音笑道:“阿昌,最近在华亭都没有见到你,听说你和你父亲去京城了?”
“啊啊!是,沈伯父!是有一些事情要做!”
两个男人寒暄客套了几句,叫做阿昌的男子在沈宛妃沉默的注视下颓然离开了。
“不要动摇!”沈卫国站在女儿身侧,声音虽然很轻,但带着不能质疑的命令,“跟你爷爷一样,我也十分看好李家!尽管很多人认为这样做会掉身价,但是那些鼠目寸光的人很快就会看到,这项政策对手握巨资的李然有多么大的作用!”
“我,没有动摇!”沈宛妃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怀疑,你们要求这么高,李然能否拿得出来!”
“既然她敢提这样的条件,想必也是有底气的!”沈卫国单薄的嘴唇抿了抿,勾起唇角,他又冷冷地说道,“我们欢迎李家谈条件,却拒绝他们说做不到!这是无法原谅的!如果做不到,李家会意识,当美好愿望化为泡影的时候,我们的愤怒会有多么恐怖!”
沈宛妃心中一寒,如春葱般的玉指摩挲着杯脚,抿嘴默然。
建国以来,或许更远可以追溯到建党的那一刻,国内的政治权力沙龙成员就以一种极为低调的方式继承了下来。时至今日,经过上世纪中下叶的摧残,开国功勋更见凋零,几乎全都做了古,但是他们的家族却在几十年的继承和发展中悄然壮大,几乎半垄断了整个核心权力。周家如此,徐家如此,黄家亦是如此,而在场的所有家族,也毫无意外。
沈宛妃深信在场的男士能轻而易举地让李家从地球上消失,为此,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如果今晚会谈顺利,自己做了李然的女人,将来一旦家族与李然发生利益冲突,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作为沈家的一份子,她的选择应该是毫不怀疑的!但是作为一个女人,确切的说……作为一个拥有神一般天纵之能的男人的情妇,她或许还有将来的孩子,是否应该被动地听从家里人的命令?
醒掌天下权,从来就不是男人独有的专利!吕雉如此,武则天如此……
“他们来了!”
正在陷入沉思的沈宛妃,在父亲的提醒下清醒过来,美目流转间,已经定在从宴客厅大门中走进来的一对金童玉女。
在场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男人们看到进来的一对璧人,心底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这里面的人各个都是聪明人,对于人心都有自己的理解,他们相信,既然李然和孙丹妍会参加这次碰面,也就暗示了李家对大家的要求,给予了肯定的回应。